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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他无处可藏。

月光不会帮他的忙，只会照亮这一刻，他的丑陋。

谢熠一颗心抖得快要坠落。

是一场，他算好了，但依旧无法承受的凌迟。

仅仅对视了几秒，谢熠低下了头。

是了，他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但比想象中的更疼。

纪聿南像是一个法官，手里握着旧日的卷宗，真相的奉送像亲自递过去的一把法槌，落下时，那个叫谢熠的灵魂，粉身碎骨。

这不是凌迟，这是一场审判。

迟了那么多年。

“你都知道了？”

谢熠笑着抬起了头，双手撑着身体向后仰靠：“我呢，只是很了解你。”

“谁也不想承担别人的未来，我也一样。”

他尽力地将自己伪装成从前的谢熠。

敛眉冷声道：“你是不是以为，真相就是秦望舒来见我，我没见他，他走了，然后出了车祸。”

“如果是这样，我干嘛撒谎呢？”

谢熠歪着头，克制身体里不可能停息，像是魔鬼一样弥漫，无时无刻都在折磨他的情绪。

“真相是，你和我就是仇人。”

纪聿南的眼神慢慢地灰暗。

谢熠不想再说下去，他翻身下床，站在窗前，手指扣着窗沿边缘。

后槽牙咬得快要碎裂，他佯装出一副恣意洒脱的样子。

“砰！”

他的手高高地举起，又散开。

回身将窗帘裹在身上，笑得张扬，“一辆车从小路开出来，砰，秦望舒就倒了。”

“血，那么多的血，他竟然还活着。”

纪聿南的瞳孔紧锁，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狂奔下床像是疯子一样地在耳边嘶吼。

可惜，好想听到他在说什么。

但听不清了。

谢熠揉了揉耳朵，声音还是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