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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萧九矜识趣的没说话，而皇后却是出了声，发出了像是自言自语的喟叹：「有时还挺羡慕他们的。」

「谁？」萧九矜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阿祺与芸儿。」

萧九矜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讷讷道：「陛下与您也算相敬如宾。」

「但哪位女子不希望自己这一生，有人能真心疼爱丶怜惜。」皇后轻轻叹道，「更何况那是自己的夫君。」

「但陛下他是天子。」萧九矜有些唏嘘，却道。

「天子也并非生来便是天子，天子也是人丶亦有情。」

皇后似很是感慨，萧九矜听着听着，却异样地感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那份真情——这是十分难得的；面对皇后，她总是感觉与对方隔着层雾。

「反正，我可只见过父皇讨厌哪个人，从没见他爱过谁。」

萧九矜故作随意地笑笑。

「你母亲。」

——而她的话甚至都还没说完，就听见皇后说。

「我认识他那麽久，就见过他真心喜欢过那麽一个女子。」

「他这麽对待她，算是爱吗？」萧九矜不由好笑。

「皇后娘娘这麽说，我可不信。强迫与欺骗，那是恨吧？」

「那就是爱啊。」皇后眼底嘲讽，却是轻轻笑了，「他对你母亲是不同的。」

「他爱她，得不到的爱，才会变成恨。」

「你没有见过当初他趴在她的宫殿的墙头几个时辰的样子……当初的他恨自己无能，连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

「但他又无法恨自己——或许是你们萧家人骨子里带的吧；他便转头去恨你母亲……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了。」

皇后目光中满是冷漠与嘲弄。她看了萧九矜一眼，薄唇轻起：「你知道麽？有一天他来到我的宫里，对我说他有一个真心喜爱的人丶那个人还怀了孩子。」

「而当那人十月怀胎终到了分娩之时——我问他该如何处置那人与其刚生下来的女婴，他却说要将其秘密处死丶让那刚出生的孩子，去冷宫自生自灭。」

萧九矜沉默不语，而皇后却不顾她的脸色，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那人是先帝妃子，他一时冲动让她怀了孕，却开始担忧她会拿着自己怀孕的把柄去威胁他……」

「而他，却又希望能与心爱的人，真的有个孩子。」

「优柔寡断，却冷血无情。」

皇后最终冷笑着，给出了评价。

皇后凤眸轻扬，却是瞥向九矜：「你与昭王，似不如从前亲近了。」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萧九矜一哂，果然难得这麽真心，就是有话要说。

「我与他如何相处，还轮不到您来置喙——毕竟您也说了，您与陛下都只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萧九矜调皮地扬起嘴角，语气则带有几分刻薄。

皇后的脸色冷了下来，却在望见萧九矜满不在意的眼神後愣了愣，随即释然般笑了笑：「也是。」

「你们终究还是与我们不同。昭王或许性子直了点，但到底也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虽说陛下将你嫁予昭王用心不纯，可这实际也算是桩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