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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世道不公（第1页）

“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什么叶季氏，听着像野鸡？为什么不是写你是我的小相公？按山族习俗，叫招赘的那种？”

季柒在他俩新赁下的院子里翻看新鲜出炉的路引。

沈离憾在回忆刚才一路走来时看到了民居分布，执笔刷刷几下，大致的街巷走向就被勾勒了出来，她在思索，若是她要追杀，会依怎样的路线，这决定了她们的小院该如何布置。

他们临时租赁的小院在柰州城郭居民区的边角，隐蔽谈不上，鱼龙混杂便于隐匿踪迹倒是真的。

“这可真不公平，嫁人的女子就连自己的名都不能有了吗？”

季柒不知道沈离憾娴静姝丽的外表下，想的都是那些血腥的东西，还在纠结叶季氏这个称谓不好听。

沈离憾失笑，她回头认真看着季柒，接过路引来，叹了一口气。“女儿家的难，从来都不止于此。从名字，到产业，甚至是从生到死，都没有自如的权利。我听说，柰州是大靖唯一一个承认女户的州府，但除了军户遗孀及独女，我还没听说过有谁家真的立女户成功过。”

“所以你不想？”

季柒好奇，他猜测这也是原剧本里沈离憾不愿意恢复女儿身份的原因。

但话语间没有说透，毕竟人生地不熟，谁知道能有什么奇人异事，听到只言片语也足够不好交代。

剧本里也从来没说为什么叶太妃要将双胞胎女儿其中的一个伪做男儿。

她有孕

时已失宠，按理说生出什么来都影响不大。

连抚养太子都不能让先帝对她多上点心，难道是为了博龙凤胎的彩头？季柒暗暗猜测。

眼下沈离憾什么也不记得，即使记得也未必知道其中因果，季柒迅速放下这些疑虑，专心开始纠结路引上的种种问题。

“这就行了？连户籍路引一整套就这么得了？一条龙服务啊，都不用咱们亲自去州府找户籍所官吏的吗？”

季柒匪夷所思，这也太容易了。

“在别的地方当然想都不要想，可这是柰州。”

沈离憾细细向季柒解释，“柰州地处偏远，临羌山，倚长河，朝廷的掌控力本就不足，又有山族这个不定因素在，人口管理上做得那叫一个参差不齐。路引需由里同报至府吏，柰州辖下郡县多穷苦，边民又悍勇，基本为安定城驻守军户的亲人，等闲官员，是不会在这上面跟地头蛇过不去的。既地头蛇咬定了咱们的身份，咱使了银子，流程没错，还有李里甲大女婿的面子在，小吏们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也就这么办下来了。”

“哎，在这样的边陲之地做个女子都这么难。”

季柒还在耿耿于怀自己没能在路引上拥有姓名。

“是啊，连在柰州这样的边远苦寒地，做女子都这般难，更不要说贫弱家里的女儿家，那更是连物品都不如。”

沈离憾翻看着李里甲的大女婿给她们带来的记载着柰州风情律

例的文书。

李里甲很有意思，和沈离憾季柒相谈甚欢，还为她们俩给自己的大女婿写了引荐书。

李里甲的大女儿李大丫，嫁与柰州府城一小吏为妻，如今过得也很不错。

办个户籍路引这样的小事，托给自家人办最是合适。

沈离憾笑着补充到：“阿季若是后悔，此刻倒也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