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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炙白日光照耀整个派出所小院,风催着院角树荫摇动,从大门横向经过通亮的院子,半截日光落于水泥台阶,一位奶奶领着女孩来办理身份证的同拿着茶杯的女警说话,穿着制服的警察小吴了解情况,只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就领着两人朝着右侧办公室走去。从她们站定的身后单门进入,宽阔室内桌面整洁的摆放着各种物件,坐在座位之间,“好,好,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背对门的位子,听着座机电话,孙庆连连回应的挂断电话,拿起外套站起身,嘴里只说着“又要出外勤了”
,就转过身在出勤表签下了字。往后拉伸,经过一个摆放整齐、电脑尚未打开的空座位,向左移动的,靠近空调下方的位子,纵观整个办公室的稍高视角,拿着外套的孙庆朝外大跨一步出了房门,座位之间,陈鸣惜只敲打着键盘,在布满文字的电脑文档静止的一瞬间,她被折磨地泄气,道:“啊……又卡住了!”
“请问有什么要帮助的吗?”
“是,是,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最左侧上角,角落摆着一盆盆紫色花卉,背对着炙热阳光,身板稍瘦的小好放下座机电话,拿起笔来在右手表格继续着日常记录。从他左边空处朝着正对着敞开门外日头的门移动,“嗷哟!车里热得像火炉一样!”
炽热日光的大热地里,双臂挡住脑袋,孙久一个跨越地跳进屋内,像躲避瘟神般,进来就转向左侧靠墙桌子,前倾地身体的在收纳整齐的桌面翻找着东西。“鸣惜啊,看见车钥匙了吗?”
座椅拉离,座位间空出的小片空地,陈鸣惜从办公桌下探出脑袋,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古董键盘,感到头痛的,那只伸出的左手抬高地反向挠了挠后颈,看向门旁日影边正拉着抽屉寻找着的孙庆,她艰难爬出桌子,道:“应该在上面挂着的。”
“哦,找到了!”
门边,找到出勤车的钥匙,转身从木门槛间走出,进入落在屋檐水泥地外的金色日头,孙庆双肩微耸,嘴里“哎呦”
的,脚下加速朝着左边听着的警车跑去。定格屋檐下,顺着半截阴影半截倾斜日光的水泥台阶摇晃前进,经过一面白墙,来到敞开的另扇门内,从靠近门旁入眼的银白冰冷座位移到正在窗口内工作的女警万桦姐,又顺着右侧移动的,向右来到一件狭窄房间。“咔嚓。”
摄像机发出一声拍摄声响,白色墙壁前小女孩局促地端坐,亲近的奶奶与女警一站一座在电脑前的,进行着身份办理。而开着空调,坐满人的热闹小饭店内,嬅婶端着盛满菜的盘子,经过拥挤着人的狭窄过道,嘴里说着“来了”
,把菜刚端到客人面前。闭合的玻璃门被人一下推开。穿着校服、刚放学的女孩一进门就感受到一股凉爽间地喧闹,懒洋洋地喊着在厨房边盛饭边把盛好的饭放到跟前、等待嬅婶来拿的“姨母——”
,在忙得汗流浃背的姨母指着外面对她说“这是八号桌的”
,习以为常的,女孩端过盘子,有些无奈的,朝着那边走来。“吃饭了!”
派出所内,提着满当当的塑料袋子,曹大益快步走进办公室的,打破了一上午极费耐力的工作。伸了个坐太久的懒腰,在与房门相对的莫大窗户透过的树荫日光下,大家围在小饭桌吃起饭的,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休息时间,清风吹动窗外树影响起阵阵飒声,斑驳日光透过树荫有着形状的落在地面,笼罩于幽谧日光,空中的尘埃被吹散变化的凝聚在一起。屋外时不时传来鸟鸣,只有一人的办公室内,背对从身旁侧过的炙热日光,坐在暂时避开光照的办公座位,拇指圆润地摩挲着有着皱褶的纸条,陈鸣惜望着那纸条上的笔记,安静的面庞下,全身的血液都被一种紧张带动的,涌动着一种不适的胀感。挪动手掌覆在键盘旁的白壳手机上,脖颈轻侧看着手指划开屏幕,对着另只手上的纸条,在点开的社交网站上,有些迟疑的,抵抗着那只是输入号码便产生的强烈情绪。羞涩?紧张?畏惧?明明只是想想便觉得负担的输入完毕的点击了下搜索按钮,瞬间刷新的空白页面,网络不佳地旋转了下,随着她抵住胸口的酸胀,手机加载完成的闪出了一列个人的账号信息。瞬间,那负担没有消减,反而掺和着既惊又喜、更加畏惧的止步心理,让她抑制的想要退却。
真的找到了他的社交账号?握着手机的手抬高,她目光直视着那圆形头像内的个人照片,她拿着纸条的手放下,没有片刻犹豫地小心入进去,展现出来的,是个人的关注与帖子,距离最近的是已经隔了一个月发的帖子。目光低低地落在屏幕上,她手指缓慢下滑,将那不定时发布的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和朋友的照片,与像是旅行期间拍的风景照片。草茵马场,夜景高塔,双人合拍。不自觉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下。不知为何,明明只是分享着自己的日常,连标题都没有的几张照片,可真的探索到他的世界,隔着屏幕窥见其中一角,她反倒产生的不是探寻了解的喜悦与幸福,反而是吞噬情绪,生活的极大落差产生的空洞与失落。一瞬间拉开的距离,一瞬间触碰到的间隙,感受着他充实的生活,让那本就不安的情绪几乎无处安放,让陈鸣惜需要紧急避险。有些落寞的放下手机翻盖了过去,向后拉开距离。靠在靠背,像是得到了一定喘息的空间,余光只轻侧,捕捉到已经悄然靠近手边的倾斜光芒,顺着那日光的,她扭动脖颈的,朝着窗外看去,有些生锈的防盗窗外葱绿的茂密树荫,树叶透光,繁茂新叶随风飘曳,清新空气从窗外涌入,感受清爽风力吹拂面庞。光线穿过衣裳带给皮肤一层热意,摇动斑驳的林荫光线迎面落下,褐色瞳孔于光下通亮,脸侧发丝轻动,透光的莹白皮肤也被吹拂的。短暂的,她反倒被平复下来的,胸口酸意被点点掩盖,吞噬感性的差数洗涤于绿树浓阴,微微耸动肩膀,露出了一丝笑容。座椅后退,从座位间站起身的,她放松肩颈地双臂朝外伸展,只手臂落下,进入生活步调,拿起桌边的水杯,她向左迈了步正准备去门旁接点水的,抬头,便看见曹大益从走道左边转来的走了进来。“其他人呢?”
他穿着一件看起来很热的咖啡色外套,像从隔壁出来,手里拿着一张a4纸的随口问道。“他们休息去了,中午我值班。”
像是没料到他会来,从那尚未消失、仍有残留的浓烈情绪中脱离,紧急反应一件与这种情绪浑然无关的事,她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抬眉回道。可那种残留的浓烈情感却让她极为不适的,仿佛一种不该的、极为私人的感情被一个蓦然闯入的、极熟悉的人打破的,又排斥又隐秘。她眉眼落下,不自在地努了下嘴,努力调整情绪和面部状态的,鼻间只呼出那种极热极烈、一直灼烧体内的气流。忽得,她感受到手里的重量,猛然发觉手里还拿着杯子的,有些无措地她左右寻找饮水机的方向,只记忆拨开被搅乱的情绪,想起它就在门旁的,她抬步从小好桌旁绕过,来到门旁孙庆的座位前,看着曹大益弯腰用着黑笔在那张纸上写了些什么。来到饮水机前,她弯腰摁着热水向下的按钮,又转向凉水的,扭头看到曹大益走到了她的身旁。拿着接好的水杯,她起身,不明道:“怎么了?”
“是培训工作。”
手里拿着竖起的文档一角,曹大益看着扎着低马尾看来的陈鸣惜,他声音平稳,反说起家常地问:“下班有什么安排?”
眼睛从正面落在右角,她认真地思考了下,“休息吧。明天一天我都要巡逻,晚上要值夜班,周末正常放假的话,周末能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她的话,曹大益思量地回道:“我看难办了。”
“嗯?”
拿着手里的纸张,曹大益吸了口气,“所里时不时地要组织培训工作,你来了一周了,标叔觉得有必要让你参加一次市里的培训,在周末跟附近派出所的同事一起去。”
也就是她的周末泡汤了。低头望着他手里的文档,想要拒绝的,但下意识地脸上挂起笑,极为顺畅的,陈鸣惜道:“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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