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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1页）

只是莫砚一直用精神异能关注着她，这个动作即使细微，他也一下就发现了。

“是不是就像黑颈鹤一样，一生就认定一个伴侣，在伴侣意外死亡之后，它也会选择自杀。高高地飞上天空，再坠落到地上，折颈而亡。他们不需要旁人的怜悯，也不许等待新的伴侣出现，追随伴侣而亡，这就是他们选择的最终结局。”

莫砚不急不缓地说着，语气温和平静，就像在叙述着故事一般，既没有高高在上的悲悯，也没有恨铁不成钢，“虽然我并不认同他的选择，但我尊重他的选择。”

莫砚一边语气舒缓地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顾兰筝的反应，在心里预测着顾兰筝可能会出现的反应。

也许是惊讶，也许是悲悯，也许是感动？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顾兰筝什么表情都没有，而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

莫砚挑了挑眉，顾兰筝的反应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让他有些惊讶。

他再次放低了声音，带着循循善诱的温柔语气再度试探她，“身体还支撑得住吗？需要我背你吗？”

他记得，顾兰筝的腿上绑着好几把刀，形状还各有不同，但共同点都是非常锋利而且都不是特别重，哪怕是八十岁老太，也能够拔出来捅人一刀。

因为裙摆的遮掩，行走和站立时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一旦让人背在背上，贴着身体就能清晰地感觉到异物感。

莫砚感觉到身侧顾兰筝的身体停顿了一下，接触的掌心也僵硬了一瞬间，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莫砚靠着精神异能依旧能敏锐地捕捉她的任何反应。

“不用了，有些距离和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话，就没必要反复试探了。”

顾兰筝抬眼看着莫砚，眼里没有任何惊慌的情绪，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却平静得不带一点温度，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道，“暂时就这样保持互相观察的距离就好了。”

莫砚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依旧温和舒缓，不再继续刚刚的试探，而是转移了话题，说起了这段时间里他们在末世里遇到的情况。

顾兰筝就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偶尔会抬眼看他一眼，却没有出声。

一直到谢怀瑜他们出来的时候，正看到顾兰筝坐在一个柜台前的转椅上，莫砚斜靠在柜台上，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在和她说着话。

走得近了，才看到柜台上摆了一堆从柜台里拿出来的戒指首饰，在光线下首饰上镶嵌的钻石折射着璀璨的光。

而莫砚正拿着一枚戒指，一边展示给顾兰筝看，一边讲解这枚戒指的设计风格和设计理念，还有各种钻石的种类。

夏晨风吓得看了莫砚好几眼，又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莫砚应该也没有被夺舍，毕竟他脸上的表情和平时别无二致。

再一看柜台上的招牌，原来是莫砚家公司旗下的品牌，夏晨风一下觉得自己理解了，看来莫砚很喜欢自己家这个品牌，对产品和产品理念都信手拈来，到了末世了还记得和人宣传。

番外莫砚if线-计划之外（二）

有顾兰筝同行之后，在末世的生活水平一下改善了许多，一行人甚至算得上是悠闲的一路开往目的地。

莫砚一直在默不作声地观察顾兰筝，然后发现她跟自己想象的相当不一样，既没有柔弱得处处需要人照顾，也不是圣母到见到人就都要施以援手，以至于拖累所有人。也没有对他们几个做任何背后捅刀的事情，反而在对他们具有一定信任感之后，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用治疗异能救他们。

末世前莫砚也不是没听说过顾家，对于顾兰筝这个顾家继承人也是有所耳闻，只是在末世后才认识，故而顾兰筝这个人，有些打破了他以往的判断和认识。

在离开s城的之时，他们停留在一栋别墅中，莫砚看到顾兰筝坐在别墅的书房里，面向着落地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砚走了进去，反手轻轻地阖上门，放轻了脚步声走到她的身后，和她隔着一张书桌的，视线顺着她看着的方向看过去。

那间书房落地窗正对着的别墅庭院的一角，种植了数棵梅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末世变异的影响，绿叶已经全部都脱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看着颇有些凄凉萧瑟的意味。

两个人就沉默地望着窗外的枯枝看了好一会，莫砚才开口说道，“想看梅花的话，可以让阿岑用异能。”

“不用了，这样就足够美了。”

顾兰筝没有回头，她抬眼，通过玻璃窗上的隐约可见的倒影，和莫砚对视着，眼神平静。“每个事物的生与死都不是计划，都不应该被人所掌控。”

莫砚垂下眼帘，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带着些许讽意的笑容，这让他平日里维持的温文尔雅的面具出现了几道裂痕。

“确实如此，计划不是一直都能够顺利完成的。就像生与死无法计划，人心也无法按计划的走。”

莫砚把手中装着热巧克力的杯子放到桌面上，推向了顾兰筝的方向，他语气淡淡，“就像是我无法控制一些人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人生之中，也无法控制那些人对我什么时候放下戒心。又或许有些人是可控的，可有一些人，从出现开始就是计划之外的不可控因素。”

顾兰筝闻到了热巧克力的香气，动了动手指，却依旧没有转过身，只是通过窗玻璃看着莫砚模糊的倒影。

莫砚又将杯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轻笑了两声，说道，“喝了吧，你的脸色不太好，状态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