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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皇贵妃显然没有做好准备，她挣扎着，可力气终究敌不过终日干粗活的彩屏。

我又叫长乐宫的宫人拿来铜镜，「皇贵妃妹妹请看，这样圆嘟嘟，粉粉嫩嫩的面颊是不是和这套头面十分适配？」

她只看了一眼，便晕了过去。

「明日记得早些给你们娘娘梳妆，不要耽搁了辰时初刻的请安。若明日请安再迟到，那可就不是掌嘴这二十下的事了。」

接下来又去了几个宫里。

宸妃嫌请安时间早，气温有些冷。

如今正当小暑时节，不说宫中已酷暑难耐，起码也会觉得有些热了。

宸妃拿这个理由搪塞我，午夜梦回时分想起来不会笑掉大牙吗？

「一定是宸妃妹妹体质特殊，怪本宫没考虑周全。」她微笑着点头，赞同我的回答。

「彩屏，下午到坤宁宫库房取来三件最厚的棉服赠与宸妃妹妹。」

我又看向宸妃身后的宫女。

「你们平日里一定要替本宫好好照顾宸妃妹妹，明日必须叮嘱她将三件棉衣全部穿上再来请安。若是你们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我就亲自找人照看妹妹。」

随后我又带着彩屏依次去了仪妃、穆妃、纯妃宫中，这几位在宫中的位分都比较高，那她们下手，多多少少对其他妃嫔也会有些震慑。

当然，她们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没吃早饭饿的胃疼、要伺候皇上无法早起、晨起看见乌鸦飞过，黄历上说此乃大凶之兆不宜出门。

这些当然好办，我派了一名宫女在仪妃宫中守着，寅时督促她起床吃早饭，卯时再吃一次，这样就不会饿了。

又告知敬事房将穆妃的绿头牌撤下一个月，还叫人在纯妃手上拴了一只精挑细选特别爱叫的喜雀。

我将皇贵妃和四位妃子宫里全都走完一趟，便回坤宁宫了。

待这些事情传遍各宫，差不多也就够了。想来她们几位安分些，那些位分较低的嫔妃也不敢造次。

4

我回宫将原皇后在宫中生活的几年完完整整地回想了一遍。

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出太后对她的宽容和保护。

太后多次阻止皇上废后，救她于水火，难怪那日对她如此失望。可她就是看不出来，还在妄想靠乖巧大度获得皇上的宠爱。

我将这些年做的不足的地方完完整整写在纸上呈给太后，自己则顶着太阳跪在太后殿前。

太后被伤得太深，怎么都不愿意看我。

我只好用苦肉计，让彩屏拿着戒尺狠狠抽打自己手心，希望太后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够了，不要再打了。」

太后在陈嬷嬷的搀扶下快速走下台阶，扶我起来。

「是你说的，这次一定会做一个称职的皇后，一定会给后宫立好规矩，不再让我失望。」

我坚定地看着太后点了点头。

她牵起我的手，「孩子，疼不疼啊，哀家就是怕你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受人欺负，可哀家也听说了，你最近改变了很多，是真的想当好一个皇后。那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母后，不疼。」看到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眼底挂的那一行泪，我知道我赌对了，她还是心疼皇后。

这是今年太后第一次留我在慈宁宫中吃晚饭，还让陈嬷嬷将凤印和掌管六宫的权力还给了我。

第二日一早，我提前让彩屏将殿前的门槛抬高。

看着她们稀稀拉拉走进殿内，也看着她们一个个被门槛绊倒，人仰马翻，被迫行了大礼，一肚子气起来骂街。

我每过一刻就叫人抬高半寸，迟到越久，相应摔得也会更重。

「今日是诸位姐妹两年多来第一次请安，大家都行如此大的礼，想必也是挺喜欢姐妹间唠嗑的氛围，既然如此，之后便按今日的时辰来请安就好。」

「好了，本宫今日乏了，诸位姐妹请便。」

我刚转过身，宸妃马不停蹄离开了，她穿了三层棉袄，摔得不重，但是看她汗流雨下的样子，再不早些回去就要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