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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毫不犹豫地把脑袋瓜给扒开了。
十分钟后,蓝茶手拿女朋友煮的红糖水杯,抱着院子里的铜像,扁着小脸望着女朋友无情开车离去。
车子消失不见,蓝茶没滋没味地溜上二楼。
吴阿姨日常擦东西,她挑衣服的时候,擦擦桌子,看她两眼。
她换好衣服坐在那里化妆,擦擦首饰,看她两眼。
任谁都能清楚感觉到,对刚才听到的关于伸不伸的问题,受到了成万吨的伤害暴击。
吴阿姨老实的很,平时又像亲妈一样照顾她,蓝茶难得把毫无节操的禽兽心理收一收。
轻笑道:“国外都开放,很多国家都有接吻礼,没啥的哈。”
吴阿姨却走过来,悄声问:“你跟安诺是不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呀?”
“就是,就是……”
吴阿姨热着脸捏捏围裙,“谈、谈恋爱。”
蓝茶笑了下,歪着头:“如果是嘞,阿姨会觉得膈应吗?”
吴阿姨一脸“果然如此”
的表情:“隔应倒是不隔应,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俩关系不同寻常,你这孩子怎么不跟我说?”
“噗……”
蓝茶放下卷发棒,抱住吴阿姨肩头,笑嘻嘻地倒打一耙,“阿姨也没有问鸭。”
吴阿姨拍拍蓝茶的手:“蓝蓝你记住,找男……女朋友啊,不能光看外表,要看她贴不贴心,是不是过日子的人。”
每当说起安诺的时候,那双漂亮的杏眼就如星辰般闪耀。
盛着快要漫出来的痴迷,爱意,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拜。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朋友,我超级超级超级爱她。”
无论是跟所有家人出柜,还是平时至于何时何地、面对什么人,她都不吝啬对安诺的感情。
“想跟她结婚,想跟她养崽崽,想跟她白头到老相互搀扶着看日落,一辈子的那种爱。”
不好对吴阿姨说的是:那些都是以后畅想,目前最痴想的事莫过床上愉快地翻滚。
吴阿姨又问:“我看你跟安诺相处也没几天,确定是她了吗?”
“的确相处没几天,但很早很早就认识了。”
“几岁呀?”
蓝茶说:“八岁,不过她估计已经不记得我了。”
从那时她就立下誓言,那个冰冰冷冷脱下衣服给她擦鼻涕的小姐姐,长大后她一定要拐到坑里来。
嗯?!
杏眼一呆,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
此刻想起誓言,才连带着回想起某些时隔十四年,已积尘蒙灰的久远回忆——
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房间散发着潮湿恶臭味,遍地都是生虫的老鼠尸体,满墙爬的蟑螂蜈蚣。
十来个年龄不等的孩子惊惊缩缩地抱成一团。
只有一扇极小的小窗照亮通风,又小又黑又暗,逼仄黑暗的让人无法喘息,无声滋养着恐惧绝望。
有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不同,她靠在那儿,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不吵不闹不哭不叫。
明明看起来比冬天的寒冰还要冷,却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全感。
吸引着扎着乱糟糟双马尾的小茶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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