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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往右边偏。”
他低声说。
不明所以,她还是照做,本以为脆糖又要递上来,结果却是轻软的唇将她唇上的剩余甘甜吮吸而走。她耳边还是街上人来人往的交谈声,只是蜻蜓点水一下,她就像是做了贼一般慌乱。
他身躯挡在她身前,众人看来大多只能见到一女子轻靠在男子怀里。
“别人方才什么都没看见,见到你这副样子才要多看几眼了。”
言渚无奈将糖画递到她嘴边,她觉得难堪红了脸,却抵挡不住那香味儿还是咬了下去。
她真就如那兔子一样,小心翼翼试探着这陌生的一切,起初回避躲闪,后来也能闻到一股香味儿叫他过去看看是什么。
她也不知在那街上他们流连了多久,他一直不松手,隔着衣袖将她手腕抓紧,像是要将这京城的街市都逛个遍。
后来他欲买一些簪钗,陆思音伸手拦下道:“我用不上。”
二人又静默了一阵,只听她叹了一声松开手:“买吧。”
言渚显得高兴了一些,在他给她簪花的时候她抓着他的手臂在他怀里轻声道:“反正也只是你一个人看。”
她双颊薄红,微微抬头将那如玉容颜露出,温暖的光下,她也没有那么抗拒他紧抱着她。
就好像一对平常夫妻,只是举止招摇羞人了些。
“给我看还不够,还想给谁看?”
他调笑着,惹人踩了他一脚,又吃痛叫了一声。
走到最后,她看不见天色,也觉得人潮渐去,她也实在累得慌,被他抓着手腕也皱眉耍赖:“走不动了。”
他叹了一声,在那僻静的街巷口将人抱在怀里。
她心跳得极快,一会儿怕被人看见,怀疑上她的身份,一边又贪恋他温暖的怀抱不愿放手。只听到喧闹声隔着一堵墙,围在她四周,她有种身在阳光之下的恐慌感,可身边的人却让她安心。
“走吧,去我别院换身衣裳,让人把绿英唤来。”
言渚说道。
他在京中的别院,没什么人,也显得安静许多。
进了屋后不知她在摸索什么,许久后才从腰带处取下一个佩囊。
“你的生辰礼。”
她从荷包里抽出一个手指长短的物件递给他。
“何物?”
他接过来问。
“羊骨哨,”
她从荷包里又取出另一只,“这是我的。”
那骨哨只有半根手指粗细,上头雕刻了些纹路,看上去不算是金贵的东西,她道:“你吹一声。”
虽疑虑,他还是吹了一声,那声音高昂细腻,在这屋子里显得突兀,陆思音笑道:“我记住这声音了,以后只要你吹,我就听得到。”
而后她又吹了自己的哨子,言渚皱眉:“这哨子的声音倒是没什么分别,你如何分辨得出是我在唤你?”
“自然有分别,我听得出就好了,”
看不见东西这么多年,对声音倒是敏感许多,她靠在他身上,将自己的骨哨放回佩囊里,“哨声在,畜群便不会迷路。我也能,找到你。”
他的手掌温热,他闭上眼嗅着她发间的味道,一时贪恋。
直到乔赟打了水来,陆思音才下意识抽开手,让言渚帮她将面上的脂粉都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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