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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1页）

昨夜他做了一个很不吉利的梦，在晨光微熹时便醒来，窗外冷得像是在度过冰河世纪，零下几十度的冬天里，他打开了窗，任由雪花劈头盖脸地落在自己身上。

像是一次对自己的惩戒。

卓正扬很羡慕陆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薛葵身边，陪伴她度过很多个难关，和她一起养育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那是他在年少时候无比期盼的梦想，如今却绝不可能再实现。

梦境中，他亲吻过无数次的，柔软的唇瓣，说出那样冰冷而决绝的话。

“卓正扬，你还想害死我第二次是吗？再靠近我一步，这个手术我就不做了。”

“如你所愿，我会再次死在你面前。”

卓正扬脸色很差，他每次从噩梦中惊醒都会满头冷汗手脚发麻，袁熙告诉他面对惊恐症状，硬挨过去显然不是什么理想的方案。

所以他抓起手边的药，发着抖从那个窄小的瓶口中倒出一大把塞入口中，牙齿咬得咯嘣作响。

好苦。

手术室的灯亮起，陆识站在安全通道处，碰见了点起一支烟的卓正扬。

“我不抽。”

他看着卓正扬的目光复杂，摇头拒绝了那根递过来的烟。对方并不显得恼怒，眉目低垂着，脸色透露着不自然的潮红。

卓正扬叼着烟倚靠在门上，眼神透过烟雾显得有些迷茫，他轻声问：“不紧张吗？”

“薛葵答应过我，”

陆识答非所问地说，“她会好好的。”

他怎么可能不紧张，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个家里生病的、年幼的，只有陆识要始终顶天立地地站直身体，成为一家的顶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