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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我妈跳过的阳台上,卓文单吓死了,哈哈,他以为我要和我妈一样跳下去,立马说自己再也不结婚了。”
封重盯着他,卓情的影子缩成一小团沉重地聚在他的脚下,“你觉不觉得很有意思?他说他不能失去我,是为了要结婚,我假装要自杀,他又可以不结婚了。”
卓情缓缓地转过头,瞳孔尤其黑,像墨,“你说,他到底爱不爱我?”
封重的嘴唇动了下,卓情又把脸转过去了,他动作很慢地脱着鞋,自顾自地说:“其实我并不是真要他爱我,他随便爱不爱,但是为什么要骗我?明明不爱我却为了自己的目的说一些很在乎我的话,不恶心吗?”
“他不恶心,”
卓情站起来,“有没有想过我会恶心。”
封重站在灯光下面,看着卓情从昏暗的玄关处走出来,站在他的面前,他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你……”
卓情半仰着脑袋,眼神仔细地临摹封重的五官轮廓,他强迫自己笑,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卑微,“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封重只是看着他,卓情能看清他的脸,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捏紧了手指,想让自己回想起站在阳台上的决心,想让自己闭嘴,却怎么也不会有了。
他听见自己说:“我以为我们是……很亲密的关系了,抱一下都不行吗?”
这对封重来说大概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对方显然不认可他的判断。
或许和他一直多年不放弃反抗卓文单一样,卓情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他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坚持把封重的不拒绝当作默认是为了什么。
他很轻地说“好吧”
,向面前宽阔的胸膛迈了一步,然后张开手,抱住了他的腰,把头抵在他的颈窝里。
抱住了。
封重还是任由他了。
卓情自以为隐秘地在封重的脖颈上蹭了蹭,他觉得自己好像现了答案,为了这一刻,为了虚假的希望。
晚上,吃完饭后,他们沉默地坐在沙上看电视,本来是随便调出来当背景,缓和气氛的,但两个人却都在看。
正放到一个很吵的剧情,卓情头疼,想关了,封重忽然开口了。
“你和你父亲的关系,”
他说:“不用太纠结。”
卓情看向他,封重的表情很冷静,透出几分冷漠,“他爱不爱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至于你说他欺骗你,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动物,很正常。”
卓情的瞳孔微微颤抖,封重转过头来,目光很深地看他,“因为他人而一直陷在痛苦的情绪里,踌躇不前,非常愚蠢。”
愚蠢?
卓情险些笑出声,封重把他的遮羞布毫不留情地掀开了。
他就是没勇气面对现实,所以宁愿自己一直痛苦,不行吗?
凭什么,他凭什么可以这样高高在上地指责他?
这一刻,卓情突然怨恨起来,他开始怨恨面前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封重。是看不起他吗?是觉得他不敢吗?他不就是笃定了他不敢戳破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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