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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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已经死了一个月了，或许我的尸体早已腐烂…

虽然我对人间已经没什么期望了，但我还是希望周允能把我安葬…

我不想烂死在家里…

这一天，周允和沈柔正在看落日，两人转身对视一笑，是那么的刺眼。

电话响起，儿子按了免提，儿媳的声音传来：「妈…死了…你在哪里？」

周允猛得回头，儿子见状怒斥：「你疯了吧？胡说什么呢？」

接着像猜到事情真相一样讥笑一声：「是妈让你打的电话吧，为了不让沈姨开心，她真是用尽手段，你告诉她，她死心吧，她就算用尽满肚子心机，在我心里都不如沈姨一根汗毛！」

说完，迅速地把电话挂掉，然后把手机关机。

「别生气，夏芷就是太在乎你了，要不然你回去吧？」沈柔眼里尽是委屈，脸上却露出了体贴的笑意。

周允心疼地说：「别理她，她就是喜欢胡闹，你放心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陪你的，直到我老去…」

两人对视一笑，眼里的情意让我冷得彻骨。

周允也关掉了手机，三个人玩遍了牧场…

我像个可怜虫，在暗处窥伺着他们…

凌晨的朝阳，夜晚的繁星，牧场上狂奔的牛羊…

那是我活着从未见过的景色…

活着的时候，我只有做不完的家务，以及无尽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终于，他们回到了。

儿子惊愕地看着贴着「奠」字的屋门口，周允脸色苍白，他迅速狂奔进去。

只见灵堂上，我的黑白遗照闯入他眼中。

06

周允手疯狂地抖着，他脸上数不清的汗珠疯狂地向下流着，他踉跄地走到儿媳妇旁边：「你干什么？你竟然诅咒你妈？」

儿子的状态也不好，他瞪着通红的眼睛，骂道：「你疯了吧？咱妈活得好好的，你这是干什么？」

周围来观礼的宾客，眼露鄙夷，议论纷纷。

「真是好一对父子，自己的老婆母亲死了，都不知道。」

「听说是去陪白月光了！」

「真恶心！」

......

周允脸僵得通红，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媳妇：「是不是她又闹了？我都说了，我和沈柔什么都没有，她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儿媳嘲讽地望着周允，没有说话。

周允痴痴地大叫：「夏芷，快赶紧出来，我警告你，你要再闹，我就和你离婚了！到时候，你就算跪在地上，我也不可能原谅你。」

他脸赤得通红：「你说她死了，好啊，她怎么死的？她究竟怎么死的？」

我也想出来啊，可是我已经死了，已经死得透透地了。

儿媳忍无可忍：「妈死了！妈彻底死透，妈被你们父子俩活活饿死在家里，我去的时候，甚至有老鼠正在咬尸体！」

周允冷静下来，他怔然地望着我的遗像，喃喃自语：「死了？怎么会死？」

她冷笑一声对儿子说：「离婚吧，你们家这对父子我可招架不来！」

儿媳妇冷漠地说：「活活饿死在家里，我真是长见识了，有你们这么糟践人的吗？」

我木然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没想到最后，替我说话的竟然只有儿媳…

周允浑身颤抖像是被刺到了，他跪在地上，无力地说：「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