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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淮:「為什麼。」
「路凜安」不說話,雲淮發現他的表情兇惡了一瞬,但這次不是對著他,眼前的這隻龍獸貌似在自己和自己生氣,他或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野獸能敏銳的讀懂人心的悲傷。
「……寧願讓我打你,也不願意聽我講話?」
「路凜安」定定的看著雲淮,忽然暴躁抬手扯開了本就松垮的衣領,幾枚崩開的扣子下,一片紅金色的龍鱗正在心臟部位隱約閃爍著。
閃爍並不規律,就像是他的心臟正在痛苦抽搐一樣。
雲淮看了一眼,忽然解讀出了路凜安的奇怪行為。
比起挨打挨揍,似乎平靜語言帶給他的痛苦更勝一籌,龍獸的腦子在均衡過後,選擇直接被他打,也不想聽到令他痛苦的難以排解的悲傷語調。
雲淮神色淡淡的抬手,路凜安立刻扭過頭去,看得出來他很想防禦,但手心依舊堅定不移的放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柔軟的觸感再次接觸到手掌,路凜安渾身一滯,他不敢回頭,卻能聽見身後人的說話聲。
雲淮攥住他的掌心,冰涼的感覺讓龍無比舒服。
那種奇怪的,渾身都不由自主放鬆的詭異感又冒出了頭,雲淮將治癒王力緩緩滲進路凜安的身體道:「不打你,給你牽一下好不好。」
手心的指節似乎就要脫離,雲淮不著痕跡的攥緊:「我已經很難過了,路凜安,如果你這個時候想跑,我就讓你變成惡龍冰棍。」
「路凜安」果不其然安靜了下來,自主意識抗拒著伊塔王治療,或許它潛意識中知道,這種治療是在一點點瓦解它對這具身體的把控力。
但更多的,是它更害怕真的變成惡龍冰棍。
它不想成為百萬年來第一隻在家門口被變成冰棍的龍。
雲淮並沒有牽很久,在龍獸渾身凶氣亂冒的某個臨界點,他就適宜的鬆開了他的指尖,男人像是被火堆燙到了一樣猛地彈射出去。
他喉嚨發出低低的類似於發怒的音色,在看見雲淮視線的一瞬間又將火星子從齒縫中咽回去,「路凜安」後退兩步,然後展開翅膀消失在了火山群里。
雲淮這次沒有再挽留他,或者再追上去。
阿瑞斯見縫插針的彈到雲淮面前,「您剛才做了什麼?」
用來串魚的冰棍在手中化成一灘水,雲淮回答:「沒做什麼,又幫他順了順雜亂的精神力場。」
阿瑞斯:「那這應該很舒服吧……大人為什麼要跑呢?」
雲淮笑了笑,火光照著他的側臉溫暖明亮:「因為從過去,現在,乃至將來,我都是他永遠無法打敗的克星和難以處理的感情謎題,他困惑痛苦所以逃跑——不過跑了也沒關係,可能又是在哪裡暗中觀察我吧。」
阿瑞斯完全信任伊塔王:「大人很喜歡觀察您,今天晚上,他一共偷看了你二十七次,魚也烤糊了四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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