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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乌看楚昭昭不大顺眼。
虽说对楚昭昭的杀心没歇过,但令他烦躁的情绪却是这几日积累着,特别是楚昭昭昨日拿那盏破灯在他眼前,一双眼亮亮望来时。
左一个荣国公府陆大人,右一个镇北将军府之子,她人倒是忙得很,难为她还记得给他带个灯了。
那两人晏乌头脑中全然没有印象,只隐约想起些楚昭昭纠缠人的传闻,听说她喜欢陆永言喜欢的可是不得了。
他站在门前,舔着牙尖听楚昭昭唤人洗漱的声音。里头人才睡醒,声音模模糊糊,晏乌脸上愈发没有表情。
他生得高,墨发尽数束起。一截衣带束得腰身劲瘦而流畅,站在侍卫之中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许是看见晏乌影子,楚昭昭唤他进去奉茶。
她那精贵屋子不许男子踏入,概因晏乌是她抢回来的人,先前替她抄书他也在屋中伺候过她添茶扇风,所以旁人并不觉得奇怪。
再说楚昭昭不让他进,他夜里也进过多次了。
晏乌进去时楚昭昭还在梳头,乌黑乖顺垂至腰际,半张脸睡得泛红藏在碎发之中,俄顷心情还不错般连同毛茸茸脑袋、含笑的眼瞳一齐朝他望来。
晏乌对上那双眼,心中躁意更甚。
他端起茶盏,楚昭昭细白手肘自然伸出来,一点稚嫩风情从她骨中浸出。
不知是谁晃了眼,茶盏颤动水泼在楚昭昭指尖,哐当声上好白瓷摔裂在地上,周遭空气一顿。
方才有的柔软氛围戛然而止,连知遥都不自觉屏息,小心等着楚昭昭反应。
楚昭昭慢半拍低头,看向地上狼藉。晏乌不是粗手粗脚的人,他今日怎么回事?
旁人低头的反应就跟当日楚昭昭杖责晏乌时的反应一样,她现在断然不会再对晏乌动手了。
楚昭昭把脸冷下来,叫他滚过来。原想说给她擦净,对着晏乌眼下那颗邪气的痣不知为何卡了壳,道:“舔净。”
空气窒息般停住流动,晏乌锋利五官刺来,楚昭昭不自觉脖子一缩。
她总不能说是被晏乌那张脸蛊到呆了瞬,才说错话了。
左右他也真不可能舔,等他表情冷下来时她再假装不快让他擦了就好了。楚昭昭把小算盘理清,细细五指伸在晏乌眼前,不大耐烦的样子:“快点。”
“不会就去拿。。。。。。”
帕子二字还没说出口,晏乌那张刀刃似的脸已经逼近,裹挟着凉意而来轻碰过她都指尖。
指头上晶莹缀着的水珠抿开在晏乌薄唇间,他眼尾眯起些仿佛连她的皮肉都要一同嚼咬了去。而后眼睫垂下,还要吮下去般,从里头舔出点叫他满意的甜意。
楚昭昭猛地缩回手,耳根红得发烫,手指攥在袖子里细细的抖,差点连恶毒表情都控制不住:“舔、舔得一点都不好,不要你舔了。”
不要他舔,叫谁来舔?
姓陆的,还是那个什么镇北将军之子?
晏乌心中冷笑。
知遥拿帕子为楚昭昭擦手,忧心殿下也太过纵容这马奴了。就算是喜欢马奴这张脸,容他进内室就够逾矩了,现在竟然还容忍他触碰殿下千金之躯,这可真是,应当早些换一批容貌不错的侍从奴隶进府的。
楚昭昭掌根不自在拢起,心道这晏乌怎么回事,眼高于顶瑕眦必报的人就算蛰伏也有无数个躲过这遭的办法,他怎么真舔,不会把他脑子打坏真把自已当条狗了吧。
任凭那主仆俩如何惊怒忧心,晏乌舒坦了。
楚昭昭这副抬着下巴不耐烦又傲慢模样才是对的,拿他当狗就当狗,做送灯那套表里不一的恶心模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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