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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对弈（第1页）

从黎明平家里出来后，李秘书长心情格外愉悦。返回酒店之后，他兴致勃勃地拉着张明华下了几盘中国象棋。张明华对李秘书长的复杂棋风感到不适应，常在局中早期就失去平衡，陷入被动，最终无法回天，连续败于李秘书长手下。

“小张啊，人生如棋，重点在于‘稳健’这两个字。开局时必须保持稳定，每步都要谨慎，不能仅凭冲动进行决策。”

李秘书长寓教于棋。

张明华抚摸着下巴反驳道：“我观察到黎台长整个下午都在追求稳定，但最终还是被您完全击败。因此，我决定主动出击，试图以攻为守。”

李秘书长笑了笑，缓缓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品了一口，然后走到窗前，语速平稳地解释道：“黎明平的棋确实不怎么样，但他为人正直，有担当。年轻时候，他性格直爽，遇事总会挺身而出，虽然因此树敌颇多，幸好他背后有强大的家族支撑。”

张明华听着，对黎明平的印象有所改变。虽然与黎明平交往不深，但张明华总觉得黎明平给人一种亲近感，可能是因为曾经救助过黎的家人，所以看到了他性格中更和善的一面。

“那场震动南州政坛的风波原来是黎明平引起的，时至今日仍历历在目。”

李秘书长继续说。

“政治风波？真的那么严重？”

张明华吃了一惊。

“涉及一个省委书记和多位厅级官员，许多人仕途就此结束，足见其影响。”

李秘书长点燃一支烟，沉浸在往事中，张明华静静收拾棋盘，坐下聆听，他意识到自已与李秘书长之间的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十分宝贵。

李秘书长望向窗外，心想：“黎明平的现任妻子，恐怕与那次事件有关，他的选择或许并非全无私心。”

张明华乘机与李秘书长深入交流，希望能更了解彼此，他轻声说：“没想到您是李晓慧老师的父亲，以前在华南大学时她颇有名气。”

李秘书长苦笑，表示女儿并不以自已为荣，“在她眼中，我只是个官场中人。”

他接着低沉地说：“我曾犯了错误，造成了女儿的长期怨恨。”

张明华认为不宜深究私事，便安慰道：“无论发生什么，李老师终将理解您，毕竟亲情难断。”

过了一会儿，李秘书长问张明华在南方大学的趣事，期望通过他的叙述来弥补对女儿的关爱不足。

谈话一直持续到晚餐时间，被敲门声打断。是司机王师傅进来报到。

李秘书长提议去南方大学附近的小吃店用晚餐，那正是张明华提到李老师喜欢的地方。

抵达小吃店，老板娘一见张明华便热情迎接，询问他的近况使他颇感尴尬。老板娘见状，没有继续追问，热情地为他们准备座位。

不久，老板端来了香气四溢的云吞面，还开玩笑说张明华离开时忘记退钱，令李秘书长忍不住大笑起来，气氛变得轻松愉快。

张明华吃完饭，看着天色已晚，轻声问道：“我们去那边散步怎么样？”

李秘书长轻轻摇头，叹息道：“恐怕她不会喜欢，还是算了吧。”

两人随即站在大学北门外，张明华点燃了几根烟，望着远处家属楼里明亮的灯火，李秘书长挥了挥手，“我们走吧。”

第二天，李秘书长独自拜访了几位省城的资深领导。午饭过后，他们才开始回程，车行在城南高速上，一路平稳。李秘书长情绪愉快，不时与张明华分享起他女儿小时候的趣事，张明华听得津津有味，偶尔露出会心的笑容。

接近建州收费站时，前方突然交通堵塞了近半小时。见李秘书长有些不耐烦，张明华急忙奔向前方了解情况。原来是几个醉汉在与收费员争执。张明华仔细记录了车牌号，并展示了工作证。醉汉们见状，立刻乖乖交费，匆忙离开。

女收费员感激地对张明华表示谢意，但张明华表示关心的并非此事，而是想知道为何有的车辆能享有特权不付费。收费员无奈地表示这是上级的决定。

返回车中，张明华将所见所闻告诉李秘书长。李秘书长表示，这是思想政治工作的不到位，需要加强理论学习。张明华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明白李秘书长不愿深入这种可能引起争议的问题。

抵达市区，先将李秘书长送回住处，然后张明华回到自已的家。下车时，他意识到渐入深秋的凉意，自已竟然还没换季衣服。

老司机王师傅没有急着开走，而是微笑着对张明华开了个玩笑。张明华半开玩笑地回应，同时拿出烟递给王师傅，两人在夜风中抽烟，享受片刻的宁静。

王师傅赞叹张明华比其他年轻人优秀，随后又谈起了单位里的另一名同事，表示对方除了名头外没什么真才实学。张明华劝吴师傅不要随便评价别人，毕竟每个人的境遇不同。

最后，王师傅驾车离开，留下张明华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冬天，他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对当前小小困境的苦恼，却更多的是对生活无限的热爱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