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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附则（第1页）

此时的密林依然深幽，尽管密实，却透露出不少的响动。春风料峭，在密林里更显得洪亮。村口与密林只是几步之隔，所有影迹就明暗各殊，不能相提并论了。村人们也只是跟村口的老吴头相熟，跟密林则不然，每次经过密林小五儿都加快了脚步，就是有些新鲜的花开，小五儿也不打量。幽色就是幽色，不是村口老吴头那么喜欢传言。有些时候，没有春风，密林里也有些洪亮的响动。于是就有人传出密林里见过许多的魅影。当然，常先生见怪不怪，断然予以了否认。

流水的事情可以透露给廊桥，却很少直接传递到密林中去。所以柳翠儿就是觉察流水里起落的魅影，也只见到去了廊桥，小五儿穿过幽深的密林，也并不想起柳翠儿提起的魅影。密林的魅影只在村口，与流水里的并不相干。柳含絮去了廊桥读书，村人们就觉得惊奇，大概也是形单影只的缘故。魅影总是在形影少的时候现身。柳含絮一个人读书，邂逅魅影的可能要比两个人结伴遇到的可能大。所以小五儿和柳翠儿相跟着去流水里浣洗，虽然话赶不到一起，但形影叠加在一块，就是有了魅影之类的出没，两个人一起相跟着，到底也实落些，不至于凭空望影了。

村口的老吴头自然形只影随，就是密林里真有什么魅影出没，老吴头也感觉不明所以然，毕竟老吴头并不是真的村上春树，一把年纪了，每日闲暇望着密林，就是有些不寻常的影子，也是正常，老吴头也难往不寻常的方向想去，是不是真见着魅影也是另讲另看。不一样的流水，一样的密林，就是都出现了魅影的身形，估计也不尽相同。就像小五儿和柳翠儿两人一般，两个人一起相跟着，形影相随，可心事却不相通。远就是远，不是凭空里的影子，朝朝暮暮的变换着，有些事无论怎样都远，拉也拉不近。

柳翠儿现下正准备回村了，小五儿自顾自先回去了，留下柳翠儿一个人有些形单影只，再加上密林幽深，流水潺潺，柳翠儿并不打算久待，忙乱的把衣服的褶痕收拾收拾，揉搓到一团，就堆放在筐子上，有些紧情细绪的把当下的忙碌折叠起来，一块端平了回去。流水里并没有多余的影迹，一时一刻就漫布开去，浪头是浪头，涟漪是涟漪，开始还分得清，过后就混同了。

柳翠儿不打算继续望廊桥了，回去了不顺路，望过就行了，一会儿就看绿林遮掩，花明柳暗的，不在流水里的事情了，好像离着廊桥也就远了。廊桥里的柳含絮此时也顾不上打量流水里的事情。有不少流水里的涛声都探伸到廊桥里来，把原本方方正正的廊桥也掩饰了过去，就是随手捧着的书本也另外相看了，不在当下，不知何处，柳含絮心里还记得一些起起伏伏的线索，这是也没有连珠成帘，都在物换星移间难以细读。幽明变换的，到底容易混淆，不如书上记得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