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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教育孩子的事你少管!我心中清楚的很,肯定是他,没有别人!”
荣芝对凌老太的把戏早已腻了,直接把凌老太推向了房间,凌老太不肯反瞪着他,这几乎把荣芝的怒火燃起来,直接把赵本逵从角落里拉了出来喊道:“哪只手拿的,最好老老实实伸出来。”
赵本逵反剪手靠在背后,他的倔就如头颅似的,坚实的很。荣芝立即感受到他反抗力量,抓起右手直接抽向他,但那只如泥鳅的手总能在瞬间溜走,总打空,荣芝每空鞭一次便增加一分怒火,直接一鞭打在他手臂上。
赵本逵受了一鞭,抬起头颅,眼里闪动着寒光,刹那间荣芝仿佛看到那群混混的邪恶的眼睛。他发癫般疯狂抽打在他全身上下,竹条就像弹簧似得缠绕他的手臂、大腿、胸膛、他像狗一样的嚎叫,上蹿下跳,恰凌老太从房里出来,赵本逵直接蹦跳到凌老太手臂里,凌老太就这么双手兜住将他抱进房间里,大喊道:“好了,好了,打也打了。”
这一次荣芝没有把凌老太放在眼里,硬把他从凌老太身上扯下来,怒吼道:“每次教训他你都捞闲事,不分轻重的包庇,纵容他!从小就偷东西,长大得了!你去吧,去包庇纵容成贼吧!他这么胆大、目中无人跟你脱不了干系!”
“这事你就不要掺和,正当教育从小就要严格要求,正直才是为人本质。”
赵书记也厉声说道。
“什么时候你们管过他,动不动就不知轻重的打他,打吧,打得好,最好一个个都打死!”
凌老太护本逵没有得计,听赵书记也这般说愤怒不已,说着顺脚将一旁的方凳踢翻。
荣芝的脸上挂着比之前更可怕的光芒,横扫着屋里的每个人,生推硬拽将赵本逵拉到供案下土地公公面前,赵本逵眼睛仍不离凌老太,一遍遍哀叫:“婆、婆。”
凌老太反厉声喝道:“喊我有何作用,要打死!”
她说这话时,眼睛里看的是其他四个孩子。
荣芝不顾凌老太发野,只狠狠地盯着赵本逵,大吼道:“哪只手偷的!”
怒吼的声音震得樟木屋顶吧啦吧啦的响,连同阁楼上火速奔窜的老鼠,四面八方,不辨方向。赵本逵深知凌老太无望,便老老实实的伸出了右手,荣芝将他的手抓住,换了一把竹尺,向他手心连打了十下,口内骂道:“打断你的手,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偷。”
赵本逵被连续抽打,手心的爆裂,火烧烙肉般的痛感,终于难忍发出求饶的哀嚎:“不偷了,不偷了。”
慢慢跪在地上。
凌老太看在眼里,又把方才踢倒的方凳撩起来踢飞至屋中央。赵书记猛地望了她一眼,骂道:“你是撞见鬼了么。”
凌老太的行为使荣芝的怒火爆发到最高点,持续的怒火使得他发癫发狂的地步。他一转头锁住其他四个孩子,他们全挤在角落发出哀嚎声,每拉出去一个,哀嚎声就响亮一次。
第一个是本华,当荣芝用手拽她时,她愤恨地挣脱开,自己笔直站在供案前,还没等荣芝开口她就喊道:“他偷的东西,凭什么我们一起挨打。”
一语未完,竹鞭猛烈抽在她身上,她围着八仙桌转圈,荣芝跟着追,一边追一边喊:“今天不治你的漏,你就不知天高地厚,有样学样无样学世上,留着你尽是带坏的样。”
“你有样?我们都是学你的!”
本华大叫。
荣芝停住,鼓睛爆眼,高举八仙桌的长凳悲壮的投向对面,本华一闪,投在墙壁上跌落下来。本华望着身后那张跌落下来长凳,墙壁上吧啦吧啦的白色石灰落下来,她脑袋里反复回响一个声音:“再晚一步就砸在我身上,再晚一步就砸在我身上哩。”
她拍了拍自己胸膛,望着父亲那张魔鬼的脸她恶心想吐,她没有再跑,静默等待父亲的处置。
终于本华跪地哭喊时,荣芝的脸才转向第二个孩子本红,他已经没有力气配合孩子们抵抗的前戏,竹条直接抽打在她紧抓墙檐手指上,她纹丝不动,反而抓得更紧了,整个身体仿佛被墙体吸附住似的,紧紧趴在上面,挨完打,哭着站在大姐本华边上。
荣芝眼珠子在下一个孩子身上滚动时,本君自己站了出来,脸色像平时一样冷静沉稳,内心却煎熬痛苦,对父亲惩罚的方式,她仅仅是配合,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无法规避的家规。她噙着眼泪忍到最后,没有哭出声来。
一吼之间,一只雏鸟从鸟窠跌落下来,在地上扑哧扑哧打扑棱,跌跌撞撞走,嘴里哀鸣不断,两只大燕在大门副窗口盯着,看鸟儿跌落,在门口急速盘旋,叫的人九回肠。赵书记将跌落的雏鸟捡起,扶高梯仍送回鸟窠。
角落里剩下毛毛,软绵的身体挤在墙角,她眼睁睁看着姐姐们一个个拉出去,持续的鞭打声、嘶吼声、惨叫声、每拉出去一个,她的精神被折磨一次,精神和肉体正处在崩塌边缘,已无法支撑自己直立。荣芝还没打,只把手一牵,她吱溜一下便瘫在地上。?当她被父亲误以为赖着地上抵抗时,强大的自尊心她倔强站起来,可又被父亲狠狠的鞭打了下去,她颤颤巍巍又站了起来,又狠狠的打倒跪地。她已经明白父亲根本不会在乎她是不是假装赖在地上,而现在她无法忍受鞭打在身体上那爆裂灼烫感,疼痛使她撕歇斯底里喊着母亲:“咩、咩!”
云秀听到,她正端着海碗从厨房穿堂出来,冷漠的将海碗摆在八仙桌上,高喊:“吃饭!”
她甚至连瞧也没瞧孩子们一眼,孩子们可笑、可耻的冲她翻着白眼。可那又怎样,她连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今天白天她一个人在田里对付了四亩稻田的杂草,回到家里用最后一点力气做饭,劳筋苦骨,没一刻得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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