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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戎收起眼中的驚訝和忌妒，面露不屑的說：「不過如此。」

他伸出手去拿畫筒，手下一打滑，整個畫筒從講台桌上掉了下去。

「哎呀，好像手滑了。」方戎毫無歉意的說了一句，指指滾遠了的黑色畫筒，「麻煩6同學自己撿一下。」

6時安皺著眉去撿畫筒。

他在彎腰撿起畫筒的那刻，藏起了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鷙。

方戎見他背對著自己，動作迅的拿起一瓶顏料，直接撒在了畫紙上。

精美絕倫的一幅畫瞬間變得面目全非。

6時安一回頭，臉色大變，「怎麼回事？」

「你瞪我也沒用，我這次真的手滑。」方戎毫不掩飾眼底的暢快，得意的對著他說，「你能拿我怎麼辦！」

方戎從來沒這麼痛快過，尤其是看著6時安一雙美目瞬間通紅，幾乎就要哭出來的模樣，笑得更加大聲。

「看來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不想讓你的畫獲得展示的機會。」

他聳聳肩，表示一臉無奈。

「你是故意的。」肯定的語氣。

「你說是就是嘍。」方戎見目的達成，神情得意極了。

他拿了張紙巾擦了擦不小心被顏料沾到的手指，語氣囂張的說：「這顏料還有點不太好擦乾淨呢，我去洗個手。」

說著看也不看一眼被糟蹋了的畫紙，得瑟的轉身。

「洗不掉的。」

6時安突然開口。

方戎扭頭瞪他，「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次洗不掉了。」

方戎皺了皺眉，發現6時安紅眼欲哭的模樣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目光宛如看一個小丑一樣的看著自己。

「不准你用這樣的目光看我。」他咆哮了一句，衝過去一把抓住6時安的衣領。

6時安面無懼色的看著他已經舉起來的拳頭，「怎麼？想打我？」

他側過臉，閉上眼睛，唇瓣微微動了動，「使勁打。」

方戎顯然被他這不咸不淡的語氣給激到了，拳頭捏的死緊，兇狠的目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將柔弱的青年撕成碎片。

就在他想要下手的那一刻，手機鈴聲將他的理智喚了回來。

6時安見他鬆開手去接電話，低聲道：「可惜了。」

「方戎，你在做什麼！」

手機里傳來一道震怒的聲音。

第9章

方戎聽到教授的聲音，驚慌了一下，隨即又很快鎮定下來。

「教授，我沒做什麼呀。」

他今天把6時安約來美術教室的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教室里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