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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我好喜欢你啊。”
喝醉安以农比平日还要黏人,像个小糖块儿,含在嘴里能化成蜜。
顾正中用热毛巾给他擦过脸和手,又擦脚丫子。他脚踝上还挂着当年顾正中亲手套上红绳,这么多年也没有褪色。
红色绳子在雪白脚踝上晃动,有种说不出诱惑。
“嗯。”
醉得迷迷糊糊人躺在自己熟悉人怀里,将脚蜷缩起来,嘴里哼哼着,“痒。”
安以农已经是个青年,穿上官袍十足威严,但是他脱下官袍,却带着一种少年气。这种少年气不是脸,而是一种一往无前勇气和坚信理想天真。
“以农会一直喜欢我吗”
顾正中轻轻拉起他手,覆在自己脸上。他心上人是冬天艳阳,而他却是黑暗中不死邪物,既无趣,又虚伪。
正人君子不是他,每天想着掠夺恶鬼才是他。
顾正中偶尔也有这样担心,有一天安以农厌倦了他,或者看破了他,会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安以农睁开眼,眼里还酝酿着醉意,说话却很清晰“先生,新年快乐。我有压岁钱,放在先生枕头下面,明天给你惊喜。”
说着自己傻傻笑起来。
结果顾正中真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大红包来,里面却不是银子或者铜钱,而是一封婚书,一封不正规,两个男子,不,一人一鬼婚书。
他愣住了,一时大脑都是空白。
还醉着安以农还不知道惊喜已经被自己说破,还在笑着说“先生,每年这个时候,我都想和你迎接同一个新年,一辈”
顾正中从他柔软温热嘴唇上尝到了淡淡酒味,比他喝过所有酒都要甘甜。
红纱帐无声滑落,冰凉手指从脚踝红绳开始,一点点试探。
安以农轻哼着,骨头都要抽没了一样懒散。冰凉滑腻感觉让脸颊热他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认真辨认“先生。”
“嗯。”
顾正中声音微微沙哑。
“好困,想睡。”
顾正中看着怀里已经睡过去安以农,半天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笑了一声,摇摇头“罢了,时机未到。反正我们还有一辈子。”
快乐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等出了元宵,忙碌日子又开始了。
休息过俘虏被统一拉走修路,衙役们穿着厚厚棉服出去,一家一家确认,看看是不是都熬过了冬天。如果不幸没有熬过,就要做登记。
路上商铺也都打开店门开始做生意。
不过最让定沙县人好奇应该是县衙里贴出来招工告示。
“咱们知县大人要招什么”
不识字人问上面胥吏。
“咱们大人刚刚修了砖窑和瓦窑,正招会烧砖烧瓦工匠。除了他们,还招能修房子木匠和泥水匠,以及能打水井井匠。不过招最多还是修路,不需要会什么,有一把子力气就行。”
“给工钱吗”
有人心动了,他们粮食在这个冬天就消耗得差不多,再没有进项就要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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