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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江父刚好要出门。别墅大门打开后，他露出一个略带惊讶的表情：“小凌？你怎么来了，外面下雨了吗，全身都是湿的，快进来。”

凌戈才发觉自己连衣服都忘记换了，他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滴着水，低声道：“伯父，我来找你落云。”

江落云喝了一口茶，吩咐佣人去给他拿毛巾和热水，凌戈本来十分低落，看见她还愿意搭理自己，眼神亮了一瞬，小心道：“落云，你今晚怎么没来？”

佣人都下去了，江父也出了门，很快别墅里就只剩下他俩静静对立着。

江落云放下杯子，仰头看着他：“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

原来她知道自己在那儿。凌戈仿佛受了沉重的一击，眼圈慢慢红了起来，嘴唇嗫嚅着，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才带着一点哭腔：“可是，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凌少爷，你在想什么？”

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江落云忍不住弯了唇角，“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

这句话击碎了他最后一点幻想，凌戈怔怔地站在原地，发梢和裤腿都在滴水，很快把脚底下的地毯洇湿了一片。

他的余光瞟见一旁熟悉的饭盒，那是每天他亲手送来的，没想到江落云还留着，就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凌戈急切地说：“可是我这段时间为你学着做了很多菜……你不是还吃了吗？落云，你不喜欢我，怎么能接受我的……”

“你说那个吗？”

江落云笑了笑，“是你做的呀，难怪这么难吃……不过食材还算新鲜，这是唯一可取之处吧？我不喜欢浪费，都让下人带回家给他的狗吃了。”

凌戈在发抖。

他的一腔真心就像那盒被嫌弃的饭一样，被践踏得粉碎，再迟钝也明白过来江落云的态度是恶意的，他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眼底红血丝弥漫，痛苦地说：“为什么？落云，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是被迫的对不对？”

“你送的东西只适合给狗吃，”

江落云笑眯眯地说，“凌少爷，这句话耳不耳熟？”

看见他茫然的眼神，江落云无趣地叹了口气：“是啊，我怎么敢去希冀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少爷记得自己伤害过的每一个人呢？对于你们来说，碾死一个普通人，就像小孩碾死一只蚂蚁那样。”

“一样的无所谓、一样的轻而易举、一样的……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