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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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唐老爺子的第一節課，秉著對學生負責，對自己負責，唐老爺子把講義是檢查了一遍又一遍，修改了一遍又一遍。醫學是一門枯燥的學問，如何讓學生們在枯燥中找到樂，增加學生們的信心和對醫學的嚴謹態度，都是唐老爺子要多方面考慮的。

有敲門聲，唐老爺子扭頭，門開了，一人眼睛亮亮地走進來，唐老爺子還沒來得及問，對方就低聲快地說：「爺爺，6叔叔醒了！」

唐老爺子先是一愣，接著就站起來：「走！」

病房外的警衛員看到這麼晚了唐松月突然離開了病房，很快，唐老爺子就和唐松月一起過來了，他們就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病房的窗簾是拉著的，看不到裡面，但唐老爺子和唐松月進去後原本透過窗簾布的柔和橘色燈光變成了大燈的明亮燈光，警衛員們不由得緊張起來，難道說有情況？

病床便，唐老爺子彎著腰撥開6戰烽的眼皮，用光照射他的眼瞳，查看他的意識情況。之後，唐老爺子給6戰烽診脈。這些唐松月在去找爺爺之前就已經做過了。

很快檢查完，唐老爺子看向孫子，點了點頭，低聲說：「跟咱們預估得差不離，他這是真正開始恢復了。」

唐松月很高興，問：「要不要告訴關清？」

唐老爺子把6戰烽的手放進紗布下，說：「你自己決定，有幾個人得馬上告訴他們，爺爺去處理。」

「好。」

唐松月明白爺爺說的「有幾個人」是指誰。

唐老爺子又匆匆離開了。唐松月沒跟著離開。他一臉喜悅的對病床上意識依舊還沒有完全甦醒的人說：「6叔叔，您要加油啊。」

病床上的人，呼吸依舊的虛弱，兩隻眼睛的眼皮微微地張開了一條縫。唐松月摀住他的眼睛：「6叔叔，您該睡覺了。」

過了一會兒，唐松月拿開手，6戰烽的眼睛闔上了，胸膛有著微弱的起伏。唐松月嘴角的笑容始終未消，6戰烽開始真正好轉了，他特別開心，哪怕是被英語、數學和物理這麼了一晚上的腦袋都輕鬆了許多。

6關清和6關省兄弟倆就住在唐老爺子的隔壁房間裡。兩人都已經睡了，第二天要上課。唐松月考了兩秒，還是撥通了6關清的手機。6關清把唐松月和唐爺爺的電話號碼設為了必接電話，唐松月這邊剛一撥通，那邊6關清原本是免打擾模式的手機立刻發出了響聲。6關清在睡夢中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抓過手機一看是唐松月的，6關清趕緊接聽。

「滿九！怎麼了？」

「關清，6叔叔剛才睜開眼睛了。」

6關清怔楞了一秒，接著就大喊一聲：「我過去！」慌亂地掀開被子下床，絲毫顧不上他的嗓門和動作會不會弄醒睡在他旁邊的弟弟6關省。

「哥？」

6關省揉著眼睛，被吵醒了。

「爸醒了！」

6關省揉眼睛的動作頓住，關門聲響起，穿著睡衣、拖鞋的6關清已經跑出去了。6關省呆了呆，「啊」地大叫一聲，火從被窩裡爬了出來。

6關清幾乎是以火箭的度衝到病房裡的，頭髮都因為睡覺的緣故亂糟糟的，恐怕很少人會看到如此不修邊幅的6關清。不一會兒，6關省也慌裡慌張地跑過來了，唐松月開門讓他進來，守在外面的警衛員們各個心慌慌，長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病床旁邊，6關省要哭不哭的，6關清則抓著唐松月一遍遍問父親是不是真的醒了。唐松月很耐心地一遍遍解釋，6叔叔剛才確實睜開眼睛了，不過意識還不到清醒的地步。6關清激動的手腳都是冰涼的，迫不及待地問：「滿九，我爸睜開眼睛了，是不是離清醒就不遠了？」

6關省也著急地問：「滿九哥，我爸爸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

唐松月摸摸6關省的腦袋，對6關清說：「6叔叔的恢復情況都在爺爺的預期之中。6叔叔完全清醒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6叔叔的身體是在好轉中的。我知道你肯定第一個想知道，所以給你打電話。」

6關清一把抱住唐松月用力拍：「滿九，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和唐爺爺！」

「我們是好兄弟嘛，你已經謝了很多次了。」唐松月也拍拍6關清，這人的身體都是緊繃的。

「滿九哥，謝謝你！」

6關省擦著眼淚說。唐松月在6關清放開他後說：「你和關省睡覺去吧，6叔叔現在也睡了。爺爺說要告訴一些人這個消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過來。」

6關清對弟弟道：「關省，你去睡覺，明天早上你按時去學校，哥哥留在這裡。」

「關清？」

6關清對疑惑的人說：「肯定會有人過來，我在這裡等著，6家不能沒人在場。」

有些事情6關清想得遠比自己周到，唐松月點點頭，同意了。6關省不想去睡覺，想守著爸爸。6關清把弟弟帶回了房間，告訴弟弟他安心上學爸爸才能放心，因為家裡的這些事也過早成熟起來的6關省在哥哥的安慰中還是乖乖地上床睡覺了。

換了身衣服，6關清再次來到病房，唐松月關了病房的大燈，只開了桌上的檯燈。在6關清進來後，他做了個小聲的動作，低聲說：「6叔叔睡了，咱們說話聲音低一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