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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涂山篌如此聪明的一个人，若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落入她的陷阱中了呢。想必，他今日也注意到璟看向她时不同寻常的眼神了吧。

防风意映无力地跌坐到椅子上，手里还是紧紧地攥着那枚鱼丹红。

十鸢依旧平静地说：“他今天是不是为了哄你，又提起了你们初遇的那件事？你掉入水中不过是他故意设计，好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让你爱上他。”

防风意映心中的信念一点点崩塌，她站起身来，抓住十鸢的衣领，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你究竟是谁。”

十鸢拍开她的手，整理整理自己的衣领，“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就是为了让你早日迷途知返，你先稳定稳定自己的情绪，再装些时日，等我们看看涂山篌到底会不会为了我和他现在的妻子和离再说。别破坏我的计划，你的小命还掌握在我的手里呢。”

她引诱涂山篌和离，就是为了让蓝枚早日脱身出来，以避免涂山篌来日的迫害。

拍拍防风意映的肩膀，程十鸢就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走到自己宫殿门口，意料之外的，玱玹正在那等候。

十鸢行了一礼，“表哥到此有何事？”

玱玹对她笑笑，“听说十鸢这里的点心独特，我特意来向十鸢讨要。”

十鸢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表哥说笑了，若是想吃，让婢女来取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不过既然来了，还请表哥进去坐坐，好让十鸢好好招待一下表哥。”

在清水镇的时候，她和他便没有接触，如今回来了，她也很少和他私下有接触，既然来了，恐怕也是带着事来的。

“表哥有何事不妨直说。”

十鸢为玱玹斟酒，抛去看过的书，她实在是猜不透他们这些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人的心思，还不如给她个痛快。

玱玹拿起一块糕点，浅尝一口，“十鸢这的糕点果然名不虚传，独特又好吃，纵是我游历过大荒，也没有尝过这般味道。”

十鸢笑笑，“表哥若是喜欢，我多做些给表哥送去。”

玱玹吃完了块糕点，喝了几杯酒，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看着笑得并不真诚的十鸢，脸色迅速冷了下来，声音也足够冰冷，“你究竟是谁？”

十鸢保持着笑容，又为玱玹斟了一杯酒，“表哥忘了么，我是皓陵玖玥，是前不久才昭告大荒被找回来的皓陵王姬。”

她还真是不太喜欢在她面前太有压迫感的人。

玱玹的声音依旧冷冷地，看向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师父说你刚出生就被人偷走了，你说你来到清水之前一直被囚禁在一座山中的营地了，四处流窜才到了清水镇。可是，根据你的描述，我去查过，过去根本没有一个这样的营地。之前我试探你，你说你的父母是程秀行和徐若琳，可是我也查过，你根本没有被收养的经历，但那一定是你的真话。”

十鸢淡定地喝着茶水，她能怎么解释，解释她从另一个世界来，程秀行和徐若琳是她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她的出现本来就是一个，那个营地她哪知道在哪，她给他解释，那谁给她解释为什么涂山璟被囚禁的时候她什么也做不了。

十鸢只是淡淡地说：“继续说。”

他应该不止这些想问的吧。

玱玹一直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发现她的脸色格外地平静，好像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一样，“除了你的身世难懂之外，你的动机也同样上我费解。一方面，你在暗中帮助辰荣军多年，上次的疫病，如此一个让我除掉辰荣军的好机会竟也被你破解了。还有暗中保护洪江的那个高手，也是和你多有往来的相柳吧。另一方面，你又让涂山璟引荐丰隆给我认识，助我和中原氏族搞好关系，涂山璟这样一个人，竟会为了你违背族规。灵力高强，流落在外，却精通医术、剑术、弓箭，能够发明如此多的新奇东西，同时也足够大胆，在不同势力之间周旋。十鸢，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究竟有什么目的。”

十鸢听完都惊呆了，她一直以清澈愚蠢自居，就算在现代已经30岁了，心性也没有足够成熟，“第一，无论我过去有怎样的经历，我都是皓陵玖玥，是皓陵玖瑶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也是你有血缘关系的表妹。第二，我帮助辰荣军，是因为我的一点私情，但我也只会为他们提供药材和粮草，而相柳，他做什么都是听了我的指使，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第三，涂山璟的那些计谋都是他自己的，和我没关系，我没有表哥想的那么聪明，聪明的是涂山璟，涂山璟也不会为了我违背祖训，他为表哥做这些，只是因为心怀百姓，觉得表哥以后会是一位胸怀天下，能造福于百姓的君主，他之后为表哥做什么，也会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最后，既然小夭选择了帮助表哥登上那个位置，我也会尽上自己的绵薄之力。我虽无谋略，但好在武力尚可，可以保护小夭和表哥。所以，有小夭在，表哥大可不必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不可能去伤害自己的亲妹妹。”

她若不是看过书，根本就不可能在他们这群人中间混下去好么。

看十鸢如此坦荡，玱玹心中竟有了一分愧疚，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愧对姑姑，“是表哥错了，表哥不该怀疑你。”

虽然玱玹对自己的疑虑并没有就此消除，十鸢也并不在意，“表哥这一路来走得艰难，多些理智谨慎是好事，但是我私心里还是希望表哥不要误解璟，我与璟相处这么些年来，他的品性和才华我很了解，当然，表哥比我聪明，我相信，日子久了，表哥自己也会了对璟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