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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1页）

据说那天晚上她从二十八楼的天台上一跃而下，穿着她最喜欢的白天鹅舞裙，凄美而破碎。

警察调查的结果是自杀。

我也知道，这是谢宿明对我的警告。

不要试图去猜测探寻这一切，否则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可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有些秘密再不去探寻，一切都将来不及。

我只能想办法去寻找盟友，我明白，单凭我一个的力量还太过于渺小，于是我将目光放到了顾河橪身上。

我与他自幼相识，再加上他的地位，确实是现阶段最好的助手。

在咖啡店十九世纪的古典音乐里，我轻轻搅动着咖啡勺，菱形吊灯的光晕倒映在咖啡杯中，又被我搅散。

顾河橪落座的时候，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正值高潮部分。

他没有急着开口，我也很沉得住气，直到服务员端着一杯牛奶放置在木质桌上时，我粲然一笑：[看来顾团长都知道了？]

顾河橪沉默着看着我，没有回应。

我笑意渐浓，执起一旁的糖块，果断地投入牛奶中。而后我端起咖啡杯，一口牛奶一口咖啡地品尝。

这是江轻檀的习惯。

因为体质问题，我自小对牛奶过敏，摄入到一定剂量就会起红疹，但偏生我又是一个不认命的主，为了保证自己过敏不严重，特地发明了一口咖啡一口牛奶的喝法。

一旦身体有异样，我就可以停止喝牛奶。

在顾河橪炽热的目光里，我喝下了一整杯牛奶，完事后我优雅擦嘴。

[顾团长应当很了解江轻檀江首席吧？]

[你是谁？]

话已至此，顾河橪起身，一把摁住我身子，反将我的手禁锢在头上，距离的猛然拉近让我有些猝不及防，但我很快道：

[我不知道顾团长你在说些什么……]

顾河橪却不屑一笑：[不知道？还装呢，江轻檀是你杀的还是谢宿明杀的？]

苦橙花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我舌尖抵住右腮，也不心虚，直接承认：

[是我杀的。]

[我相信以顾团长的手段，一定查得出来吧，舞台出事的那一天，我也在现场。]

好像一旦提到江轻檀的任何事，顾河橪都会十分上心，比如现在。

五官锐利精致的男人死死掐住我的脖子，眼睁睁看着我的脸颊涨得通红。

肺部空气减少，我却还是强忍着不适问出口：[顾河橪，你不会喜欢江轻檀吧？]

[那又怎么样？]顾河橪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睨着狼狈的我，似乎很有兴趣看一个人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模样。

我也不再拐弯抹角：[江轻檀可不是我一个人杀的，谢宿明也有参与。]

顾河橪道：[怎么，和你的好情郎反目成仇了？这么迫不及待拉谢宿明下水？]

我递给他一支烟：[谢宿明做的，可不比我少。换一句话说，他手上比我还脏。]

虽有犹豫，但顾河橪还是接过，点燃。

[那就合作愉快吧。]

说罢，他吐出一口烟雾，离开咖啡店。

我自顾自地笑了一声，看着自己泛起红点的胳膊，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药丸吃下。

我想，与顾河橪的合作一定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