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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銘站在屋檐下和人說話,雲采奕走過去,配合他應酬了一會,等把人送走,許銘才對她說:「幫我把胸花摘了。」
胸花別在他左胸前,是香檳玫瑰和文竹的組合,優雅,高貴,很配男人的氣質,不過花頭歪在了一邊。
雲采奕還記得他剛才那個眼神,心裡不太想順他的意,於是說:「不能摘,今天你是主角,得戴一天。」
許銘詫異:「有什麼說法嗎?」
雲采奕瞟他一眼,見他一本正經,便眨眨眼,信口胡謅:「別看這胸花小,寓意可好著呢,喜氣財運都集中在上面。按我們桃源縣的習俗,你規規矩矩戴一天,以後便財源滾滾來,你要中途摘掉,那就是把喜氣財運都摘掉了。」
許銘眉峰高挺,眸光鋒銳地盯在她臉上,忽地疏朗一笑:「那就給我戴戴正,別歪了。」
雲采奕莫名被取悅,那一點不痛快瞬間消弭,應了聲「好」,站到男人正面,抬手給他整理。
男人的情商高,她是不得不服。
有時候靜下心來,她時常會想起這些小事,看似不經意,可他總有辦法哄她開心,哄她捋順了毛,最後什麼都聽他的,任由他擺布。
玫瑰有點頭重腳輕,調整幾次都不滿意,雲采奕乾脆摘下別針,重固定,重別上西服。
她自己都沒發現,一個小小的舉動花了多少時間。
許銘修身長立,垂眸看著她,雙手在褲兜里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那纖嫩的手指在他胸前撥來撥去,像一團高密度的電流,又酥又麻。
微風吹過來,亞麻色的劉海輕輕拂動,有幾根碎發吹到他衣領上,許銘喉嚨泛癢,喉結暗暗滾了幾滾,眸色越發晦暗。
「采奕。」有人朝他們走過來,沖雲采奕叫了聲。
雲采奕轉頭,看向來人,「誒」了聲:「你剪頭髮了?」
來人是胡斌,一頭蒼鷹似的灰白色中短髮消失了,不僅染回了黑色,還剪得寸兒長,顯得整個人乾淨利索,乍一眼,竟有一種浪子回頭的既視感。
雲采奕看了他好一會,還有點兒不適應。
胡斌抬手摸了摸後腦勺,齊齊的短刺兒,神情有些無奈,但也沒解釋,走上前,右手伸向許銘:「銘總,久仰大名,很早之前就想認識你了,可是采奕一直不肯引見,說我層次太低呢。」
胡斌一來就拿雲采奕開玩笑,還將她的名字叫得格外親熱,雲采奕睨他一眼,不過太了解他了,並沒和他計較。
可她不計較,許銘便要計較了。
許銘褲兜里伸出手,禮節性地和胡斌握了一下,嗓音噙著散漫笑意:「胡總威名遠播,我擔心源和名頭太小了,一場小小的開業典禮,都不好意思請胡總賞臉。」
他當然知道胡斌是誰,也知道這次邀請嘉賓里並沒有胡斌,那胡斌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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