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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來這三年間無數次回想起來,丁溪才慢慢察覺到,那天的茅追英是鐵了心思要把「狐媚勾引」「二椅子」的帽子扣給他,才會那樣的咄咄逼人。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就不得而知了。
「媽,二椅子是什麼意思?」大人後面,是鑽出來的周英傑,他剛跑上樓來,狀況外,只看見所有大人們詭異的神色和閣樓里手足無措的丁溪。
沒有人搭理他的問題。
「追英姨,真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剛才明明是英朗哥給我的書,那是——」丁溪還在堅持替自己解釋,目光在人群里四處追尋,想從這些平日裡熟悉的叔叔伯伯中找到一個能替他說話的人。
他把希望放在周英朗的父親周建設身上,平日裡,周伯伯是最親和的形象,一定能為他還原真相。
「周伯伯!」他喚了聲,目光中滿是哀求。
哪怕到現在,丁溪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他的意識還恍恍惚惚停留在茅追英手中玻璃破碎的那一刻,剩下的所有,都像是一場夢境,迷茫沒有邏輯。
周建設看他的目光帶著寒意,他啟唇,冰冷冷吐出幾個字來:「丁溪,你追英姨不會平白污衊你,你剛才對英朗做了什麼她分明是看見的,不要撒謊。」
「我沒撒謊!」丁溪急得兩眼都是淚,他哽咽著想解釋,「明明是——」
「閉嘴!」
一聲大喝震得每個人耳膜生疼,丁建國聲如洪鐘,破開一聲嗓子唬住丁溪所有的話。
茅追英譏諷一笑,抱著雙臂道:「丁師長,我們家英朗從小到大就是個好孩子,不會撒謊騙人,剛才我也明明白白看見是你們家丁溪主動跟他摟摟抱抱,這半大孩子不學好,看些淫1書黃1書,這事怎麼處理,您看著辦。」
「大妹子,你也不能這麼說我們家兒子。」趙梅軍想要替兒子說句話,剛伸出手想要拉住茅追英的胳膊,卻被丁建國推了一掌,肩膀撞在門框上,疼得抽氣。
「媽!」丁溪心疼。
「這事老娘們少插嘴,滾一邊去。」丁建國罵自己老婆比誰都凶,然後便帶著那一臉盛怒模樣,死死瞪著丁溪。
丁建國十幾歲就參了軍,在日復一日嚴苛的訓練中練就一雙雄鷹般銳利的目光,泛著凶光。
他粗眉皺起,厲聲質問:「丁溪!」
「到。」丁溪不敢不應。
「你追英姨說得是真的嗎,你是不是二椅子,搞不正當關係?」丁建國一字一句都如鍛鋼的鐵錘,敲得丁溪神志不清。
他甚至不敢看父親一眼,從幼年時開始,他就不敢看這個暴跳如雷的男人。
丁溪沒能立刻回答出來是或者不是,或者說,還沒等他明白該如何處理這突然的出櫃質問,一個厚重結實的巴掌便直挺挺落在他右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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