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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音，我顿住了。

那是我的恩师，科室的主任医师，林教授。

我进医院时什么背景都没有，他不顾外界眼光收我为徒，将一生所学都授予我。

从籍籍无名到如今的主治，都是他一手提携，用自己的口碑为我扫清障碍。

他是个最简朴善良的人，最大的愿望只有和我约定的继承衣钵，发扬学术。

可是我失诺了。

眼前模糊了，我咬牙脱离着系统控制，拼尽全力飘到电话旁边。

我想再听一听他的声音。

可是林漾不给我这个机会。

“你们骗人也要有点限度，就顾时晏这德行，谁死了他都不会死！”

她恶狠狠道。

不等那边开口，她又叫骂道：

“等他真死了再喊我去给他收尸！晦气的玩意，别来烦老娘！”

说罢，林漾就挂了电话。

我只听得林教授的一声叹息。

生前失信于他，死了还给他添麻烦。

这个徒弟，我当得太失格了。

无能为力的痛凝成利刃，切割着我的心脏，还有我的恨意。

我盯着林漾很久，很久，仿佛要把她看穿。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呢？

一股剧烈的心痛再次袭击我。

这是系统的惩罚。

我的灵魂晃了晃，几乎透明了几分。

可相比疼痛，更多的是耻辱。

即使变成了鬼，我也还是对她有那么一些残存的感情，就像钝刀割肉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