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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暂时辞别了福利院的工作，主动回到了海城。

当晚，我在自家楼下看到了齐聿。

也才堪堪过去不到一个月，他竟看起来潦草得不成样子，身上再也没有了往日得从容不迫。

看见我，他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揉了揉眼，旋即红了眼眶。

“希希......希希，你回来了......”

“我找不到你，我只能日日等在这里，我相信你总会回家的，你果然回来了，你放不下我对不对？”

我冷着脸将他推开，脸上写满了厌恶与讽刺。

“家？你家不在这儿，我家也不在这儿，你应该很知道，正真的家是什么样子。”

家的样子，就是他和苏心月母女在一起的样子。

曾经我们也有家，可以早已被他亲手摧毁。

被我脸上的漠然刺痛，齐聿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受伤。

他一瞬不瞬地紧紧地盯着我，仿佛害怕一眨眼我便再次消失，自顾自张口说了许多：

“我和你道歉，那天说好了在医院陪你们，我失约了，都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

“但我向你保证，我和苏心月真的没有什么，我只是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怜，不忍心暖暖小小年纪没有爸爸......”

我笑了笑，打断他：“那你去当她的爸爸好了，我没有拦着。”

齐聿的脸色很难看。

我没有兴趣继续听加害者的道歉，转身就要走，他却猛然扯住我的手臂。

我不耐烦极了，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你真想道歉，那请你先去死一死，亲自给颜颜道歉。”

四目相对，他错愕地发现我的眼里只有深深的厌恶，听着我的话脸色煞白，一点一点松开了手。

“......你不是说过永远爱我，要和我永不分离的吗？”

我歪头思考：“好像是说过，你也说过不是吗。”

齐聿的眼睛亮了，像是看到希望那样，又听见我接着说。

“可你和苏心月说，只是因为和我有了孩子，所以不得不留在我身边。”

“所以，你对我说谎，那我也只是有样学样，对你撒一个小谎，有什么不对吗？”

苏心月光回国之际，我曾不小心看到到他给她发的短信。

怎么此刻，在听到我承认曾经的诺言不过是假话，他却露出一副难以承受的模样来呢。

恰好，我的车来了。

我还要去警局提交证据。

透过后视镜看到，直到车子开出去很久，齐聿依然失魂落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