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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一日三餐十五（第2页）

蔡五味推着石磨。

蔡云：“这石磨用了有四五十年了吧？”

蔡五味：“不止，我小的时候，就记着你爷爷在用，说是他的爸爸，你祖爷爷自己去山上打的石料，做了这

个石磨。”

蔡云：“咱们家的肠粉生意一直这么好，一定不光是因为用的米好，跟这个石磨也有关系吧？”

蔡五味：“当然，石磨用的年头长了，上下这两片石头的脾气、秉性，早磨合好了，来的什么米，怎么磨才能让米的香气留住，它们心里都有数。”

蔡云笑了下：“看你说的，就像它们有灵性似的。”

蔡五味：“当然有灵性了，石磨有，米也有。”

蔡云：“越说越玄了……”

蔡五味推着石磨：“不是玄，你琢磨琢磨，什么样的米，都是从土里水里长出来的，有的让人做成了米饭，有的叫人熬了粥，有的就成了米粉、米肠，这些米来到了咱们家，就是咱们和这些米的缘分到了，是缘分就应该好好珍惜，不能慢待了它们，咱们把这些大米泡好了，磨成米浆，蒸成了肠粉，让客人喜欢上它，这才算是这些大米活出来的最好样子……”

蔡云：“就像我小时候跟着你走街串巷吆喝的那样……”

说着，蔡云像小时候那样开始吆喝起来：“白如雪花、薄如蝉翼的肠粉来……”

蔡五味跟着女儿吆喝：“‘鲜香软糯、细腻爽滑的肠粉来……’”

父女两人目光相遇，蔡云的眼里含了泪水。

。

广东音乐《步步高》中，蔡五味、蔡云、老醋、闫成十、丁采仙、老白、阿昌、阿玫、阿坤等人站在门前，还有很多客人立在后面，众人看着“一

日三餐”

的牌匾升起，稳稳落在大门头上。两侧是闫成十的对联：酒过三巡七分满，菜有五味十足情。

热气腾腾的大灶间里，阿坤在做菜，蔡五味在一旁指导。

阿昌在娴熟地做着肠粉，旁边的石磨在转动，居然不再用人推，而是用电机带动，米浆滴落在木桶里。

阿玫指着石磨说：“蔡伯，现在鸟枪换炮了……”

蔡五味：“现磨现做，更新鲜。这都是阿昌的主意，居然捣估成了。”

阿坤：“蔡伯，这就叫不光有传承，还有发展。”

蔡五味笑：“对，发展，发展得好，要不然啊，我一宿不睡觉，都磨不出这么多米浆来。”

阿坤：“蔡伯，您看看这道汤怎么样？我把原来那道‘群英汇’的高汤换了几样食材，价格下来一大半。”

阿玫：“阿坤哥这道汤，原来一例就要卖888，现在实惠了，只要88”

阿昌笑：“这哪是一大半，就剩零头了。”

蔡五味先看后闻：“好，香而不腻，看上去就食欲大增。”

阿玫：“阿坤哥听说‘皇家鲍翅’不干了，都差点改行。”

阿坤：“高档酒楼不好做了，我这样的厨子当然也没人用了。”

蔡五味：“这么好的手艺，不干就浪费了，都说‘唱戏的腔，厨师的汤’，没有舞台哪来的腔？没有厨房又哪来你这道‘群英汇’的高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