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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虞枝卻是看得分明，被他掩藏在眸光下方的情緒。

這樣的視線，她見過太多太多次了，在那些破碎的，斷斷續續的畫面里，謝折總是這樣垂眸看著自己殘損的魂魄碎片。

聞人祝笑了一聲，她轉眸看向已經走近的謝折，眸中多了些不屑，「我以為，你不來救你的相好呢。」

謝折並不與聞人祝多言什麼，抬手便往聞人祝的方向結印襲去。

聞人祝閃身躲開，她已經完全化作龍形，只有一張臉，仍是人的模樣。

龍尾帶有颯颯之氣，像是要將謝折攔腰拍斷一般。

謝折不過只有上一個小世界的記憶，又如何與將萬事萬物掌握在手中的自己。

可是，兩人出招剛剛相撞，聞人祝的面色卻是一變，這不對！

這個小世界的謝折，並未經歷過去種種，不該有從前的修為才對。

可是兩人方才對上，聞人祝卻是心中一驚。

面前這個謝折，修為分明遠遠在她之上，可這怎麼可能？！

聞人祝下意識抬手想要撤掌，卻仍舊是晚了。

數道靈氣並龍氣擰成了厚重的數道氣流，竟是將她的龍爪直接貫穿。

溫熱腥臭的鮮血漸出，落在雪層之中，很快就將一片積雪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淺粉色。

聞人祝吃痛向後方栽倒。

謝折緊隨而至。

聞人祝仍想起身迎上去，肩上腳踝卻是驀然一痛。

謝折縱著的靈氣，宛若什麼玄鐵鋼針一般，貫穿了聞人祝身上的幾處大穴，劇痛之下，她唇舌之間溢出幾絲驚呼來。

謝折停在了聞人祝身前，他垂落下的眸光冰冷，宛若是在看一個死人，一具屍體。

聞人祝盯著面前的人，想要說話，卻是已經開不了口了。

謝折緩緩俯下身去，他手腕輕轉，手中握著的，正是上一回，虞枝殺死自己的那把匕。

匕刀柄上，鑲嵌著的血紅寶石，在這一片白色蒼茫中，顯得格外抓眼。

聞人祝的咽喉中，發出了嚯嚯的聲響。

她的耳朵里，謝折的聲音緩緩響起，那樣低，卻又那樣深沉。

「當年你尚且不是連歷兩劫的我的對手，今日，又憑什麼覺得這樣一個殘破的身子，能從我手中討到什麼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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