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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暗紅的眸里並無善意。

奧托·馮神色沉穩語氣從容，他說：「6洺哨兵，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6洺站在門口問，沒有請奧托·馮進屋的意思。

奧托·馮本也沒打算進屋，他直言不諱：「6洺哨兵，你不配做雲千仞嚮導的搭檔，與他解除搭檔關係吧。」

6洺：「……」

6洺的情緒沒有任何起伏，只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伸手要關門。

奧托·馮一拳抵在門上，發出咚的巨響，阻止6洺關門。

奧托·馮繼續說：「我並非惡語相向，我只是說實話，6洺哨兵，雖然如今我們身處和平之中，但戰爭隨時會來，請你捫心自問，面對異族的時候，你能保護好雲千仞嚮導嗎？」

6洺冷漠地說：「能不能與你有什麼關係。」

奧托·馮於是自問自答：「你不能，你的自大和自私只會害死他，然後再害死你自己，如果你真的把他當成哥哥，當成親人，你就不應該束縛著他，拖他後腿。」

6洺：「……」

奧托·馮：「更何況，雲千仞嚮導遲早要去母塔的。」

「你說什麼？」6洺神色終於有了變化，他皺起眉，血紅的眸暗了下來。

奧托·馮：「他是a級嚮導，a級以上的嚮導歷來比哨兵人數少，是軍隊裡稀缺的群體，這麼多年，只要嚮導成為a級和s級就有直接進入母塔的資格。」

6洺：「他不會去的。」

奧托·馮：「一旦有任務，母塔必定會召他去的，他是軍人，我們都是軍人，個人意志弱於集體使命，你覺得真到了母塔下達命令的時候，雲千仞嚮導能違抗命令嗎？」

6洺：「那我跟他去。」

奧托·馮：「你沒有資格進入母塔，除非雲千仞嚮導允許你烙印他，這樣母塔說不定會破例讓你同行，但如果你想毀了雲千仞嚮導一生，把他親手送入墳墓，你就這麼做。」

6洺：「……」

奧托·馮：「6洺哨兵，這下你明白了嗎？雲千仞嚮導遲早會解除與你的搭檔關係，這只是時間問題。」

6洺面露不耐煩，不打算繼續和奧托·馮講廢話，再次伸手想關門。

就在這時，奧托·馮問了一個問題。

奧托·馮：「6洺哨兵，你喜歡雲千仞嚮導嗎？」

6洺整個人頓住，關門的手懸在半空中，整個人好似被水泥澆築，凝在原地。

他好似隱藏在芸芸眾生中的偽裝者，突然被拉出人群，被迫面對一場審判。

他抬起頭，看見眼前的絞刑架上掛著母親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