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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第一时间用神识探查‘我’的全身。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这具尸体的异样,应该是没有,因为他在探寻之后立马埋进‘我’的脖颈处深深吸了口气,像得到了某种无形的抚慰,奇迹般平稳下来,“…。师姐……是我不好……”
在清醒和入魔之间挣扎的他必定无比混乱,神志不清,无法察觉到异样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魔皇为了蒙蔽众人,将我的灵魂确确实实按进了白衣女子体内。
唉。
我叹息。
打来打去,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对于谢惩的亲昵无动于衷,只顾旁观顺利接上计划的魔皇护着‘白衣女子’且战且退,因为失去了谢惩的强势攻击,她的逃遁近乎是畅通无阻,但是为了将戏做足,她还竭力抢了‘我’几次,最后留下一个愤愤不甘的眼神转身欲走。
我目睹她的身形眨眼间退开数百米,心中有几分焦急。
就在这时,远处的宋颐突然爆喝一声:“你不能走!!!”
谢惩也似有所觉,侧身抬眸。
‘我’被带着转了身,所以视线更宽阔几分,宋颐挥扇拦截魔皇的急切模样清晰而英勇,她像扶摇直上的巨鹰,又像一股迅捷粗暴的疾风,但她的双眼更为夺人眼球,尽管我的视线蒙上了一层阴影,也能十分清晰地看见璀璨的金光从她眼中绽出,或许是因为强行用了禁术的缘故,隐隐有两行血泪从脸颊滚落。
谢惩受心魔影响过重,意识颇为混沌,此刻慢了半拍一般,怔愣看向交缠的二人。
宋颐虽然手段众多,但到底修为不高,即使魔皇已经打过几场伤势严重,她也不是对手,只稍稍过了几招,便逐渐败下阵来。
“狗日的谢惩!关键时刻你发什么呆?她手上的才是念念!!不能让她走了!”
宋颐咬牙切齿怒骂。
魔皇闻言目光一窒,一鞭子将宋颐抽得落地,埋进沙土数米。
在这以前,她是知道宋颐存在的,但并不了解,只有‘秋原的女人’这么一个粗略印象。
她儿女众多,秋原并不算多么出类拔萃,虽然近年来颇受她的重视,还参与执行了‘复活圣主’的计谋,但她向来是吝啬给予更多关注的。
养孩子就像养蛊,只有最凶最狠最强的王虫才有获得她垂怜的机会。
所以此刻看见宋颐施展的术法,才知此女竟是灵州皇族一脉,‘窥真之眼’乃梨洛皇族的血脉禁术,能探知万事万物的真实,自古以来便是妖魔两族的极大克星,数千年来,妖魔二族想方设法屠杀梨洛皇族,但收效甚微,不过在三百多年前,人族自己起了内讧,梨洛皇族受到瀛州、泽州、苍州三州大宗攻伐,皇族一脉被悉数屠尽,早已血脉断绝,没成想竟还落了个。
秋原…。是不知道?还是将此事故意隐瞒了?
慕轻云的视线微不可察扫过自己的皇子,冷哼了一声。
无论如何,不能让该女活着走出魔域。
但目前这件事并不是最为紧要的。
慕轻云的眸光看向静静不语的谢惩,她不确信他是否也认出了梨洛皇族的血脉禁术,毕竟他出世之时该族已经淡出世人视线,有关的‘窥真之眼’随着时间流逝被传得越发神秘莫测,若非曾经亲眼所见,断断不会有人将此刻那不成调的眼术与‘窥真之眼’联系起来,但慕轻云幼年同阿姐在灵州存活时,吃过该术法的大亏,自然是过目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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