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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脸色很不好，打著补丁的旧衣服有点肥大，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身形瘦弱。

「我会注意的，莎拉大妈。」名叫克莱尔的小孤女低著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眼角偷偷环视周围。

「去洗吧，要小心瓷制品，这些比银质餐具还贵，虽然大人仁慈从来不要我们赔偿，但我们要自觉。」莎拉大妈说完，给了她一个蓝布围裙後离开做别的事情去了。

抬头看看正在洗衣服的两名仆妇，怯生生的她围上围裙卷起衣袖坐到木盆边，开始努力洗碗。

「你叫克莱尔？名字真好听。我是安妮，你可以叫我安妮婶婶。你和维克多大叔什麽关系，我听说他已经很久不和乡下亲戚来往了？」洗衣服的女仆道。

「安妮婶婶，其实我是维克多大叔哥哥邻居家的小女儿，大叔他看我可怜，带我进子爵府求活干。安妮婶婶，我不要工钱，只要能混口饭吃就行。」红棕发少女克莱尔停下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望著她们的苍白瘦脸显露异常紧张的神色，好像非常担心她们会告诉这家的主人。

「可怜的女孩子，你今年几岁了？」另一名洗衣女仆同情地说道，「叫我南希大姐好了。大姐会照顾你的哦。」苍白瘦小，明显营养不良，她就好像是贫民窟跑出来的小孩。真可怜，她们才不会把这麽老实这麽胆小的女孩的身份捅出去呢。

「我十六了，已经不小了。」红棕发少女羞怯地回答道，低头继续洗碗，长到背部的红棕色头发散落到脸颊，遮住了她的脸庞。

「咦，我还以为你只有十四岁呢，怎麽这麽瘦？小心嫁不出去！」

南希惊讶得叫了起来，然後又安慰她道：「巴登子爵大人很慷慨的，从来不苛刻仆人夥食，不用两个月你就会长高长胖。」这麽瘦小的少女，脸色又不好，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回家供养著。

「克莱尔，你脸型身型不错哦，只要胖点，会有很多小夥子追求你的。」安妮笑眯眯道，双眼上下打量这个红棕发少女，甚至擦干净手走过去，用手指把少女散乱的长发梳好，从围裙兜兜里拿出一根皮绳把头发扎起来。

「谢谢安娜婶婶。我，我还小……」克莱尔低声说道，默默地等她帮自己梳好头，眼圈微湿地埋头继续洗碗，然後又麻利地将洗了第一遍的餐具放进干净的木桶里准备打井水过洗餐具。

当她拎起水桶打水时，两位仆妇抢过她的水桶帮她打水。她们说她小胳膊小腿的，很担心她被盛满水的水桶带著掉进井去。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克莱尔连连感谢道，两位仆妇被感激得母性大发，干脆包揽了替她打水的活了。

☆、十六克莱尔被取代了

深夜，一团人形黑雾避开子爵府的侍卫飘向子爵夫妇所在的大屋二楼东侧卧室，它刚想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谈话。

「大人，我在帕吉特伯爵夫人的沙龙舞会上听说艾伦．德．布鲁克光明骑士要来夏拉城，是真的吗？」

「丹妮，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是为了调查夏拉城外贫民窟出现死灵法师事情来的。」

「是为了消灭死灵法师来的吧？唔，我记得十年前他就来过这里，为的也是死灵法师杀人事件。罪恶血腥的死灵法师把光明神殿名下的孤儿院杀得只剩下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他发誓要消灭那个死灵法师。」

「杀害孤儿院上下的是亡魂血影，不是最近出现在夏拉城的年轻女死灵法师。不过来了也好，正好和我们的碧利斯见见面。他们都是纯光明体质的圣洁孩子，我城光明大祭司阁下期望他们能结为夫妻，诞下最纯正的光明子嗣侍奉伟大的光明神，已经向帝都首席大祭司冕下写建议信了。」

「大人你说，他会看上我们的碧利斯吗？碧利斯虽然是圣女，但毕竟只是子爵家的女儿。」

「不可能看不上的！我家碧利斯不仅是夏拉城最美丽最尊贵最善良的少女，还是帝都光明神殿钦定的光明圣女。她优秀到神殿在已经有圣女的情况下，破例尊为圣女，哪里配不上身为贵族次子的次子、没有爵位可以继承的他？成为我的女婿，他就会继承到巴顿家塔瓦西纳子爵的世袭爵位！」

「可是我听说布鲁克骑士大人很照顾他身边的杰西小姐，也许他会娶她。你是知道的，那位杰西小姐就是孤儿院的唯一幸存者，被科尔大牧师收养了，平日里很受大牧师阁下的宠爱。我听说，为了把她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光明魔法师，大牧师阁下重金收集光明魔兽晶核，增强她对光明元素的亲和力。」

「哼，不过是孤儿院幸存的小孤女罢了，科尔大牧师同情她，收养她，并收她做亲传学徒。她直到现在还是个初级光明法师，哪里有什麽资格和我们碧斯相提并论？我家碧利斯才是真正的优秀！」

「……」

卧室外的人形黑雾悄悄地离开了，踉踉跄跄，好像是走路不稳的老人。

同在那家孤儿院的杰西取代了我的位子！

可恨，约翰爷爷愿意收学徒的是我克莱尔，艾伦哥哥承诺保护的是我克莱尔！

不要，艾伦哥哥，你快点来找我。约翰爷爷，我已经能释放光明球了，请收我做魔法学徒。

子爵府厨房附近的花丛边，克莱尔蹲在地上捂住脸，喉间溢出低泣声。如果那一夜亡魂血影不来，她会被约翰爷爷和艾伦哥哥接走；如果亡魂血影没有杀漏了一个孤女，那个杰西怎麽可能取代她的地位！

她生活在满是死灵生物的黑暗王陵里，取代她的杰西却生活在阳光灿烂的大牧师家里；她承受著亡魂血影对她身心变态的试验反复折磨，取代她的杰西却在约翰爷爷的关爱下学习光明魔法；她被逼著不断杀人、和死灵生物战斗，取代她的杰西却在艾伦哥哥的保护下释放光明魔法获得信徒的爱戴。

「光明和幸福原本属於我克莱尔．布莱克的，而我却失去了它。」低泣的她绝望呓语，「永远地，失去了它。」

他们如果知道她可以释放高级死灵魔法、召唤死灵军团，可直到现在也只能释放最低级的光明魔法──光明球，和一个从光明魔法书中学来的低级光愈术，还会对她好吗？光明对面虽然是黑暗，但光明比生命更厌恶死亡！

配制尸毒解药的药材还没有配齐，而她身上的尸毒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了。普通圣水已经无法克制她的尸毒，她需要弄到高级圣水延缓尸毒发作时间。可是高纯度的光明圣水根本不在市场流通，她无法购买到。

听说夏拉城里巴顿子爵家有一瓶光明首席大祭司冕下亲手制作的光明圣水，她立刻不顾夏拉城强者正在追查死灵法师冒险混进来夏拉城了。

染红黑发伪装孤女，她在巴顿子爵府周围寻找进去的办法。发现一名巴顿府中的老仆人刚从乡下回来，她赶紧用迷魂魔法操纵了他，让他带她正大光明地进子爵府。夜晚，她决定用同样的手法操纵巴顿子爵夫妻盗取高级圣水，却听到对她来说很震惊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