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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家的（第2页）

高恕骑说完也不管陈美芝什么反应，就径直走去隔壁房间，用钥匙打开门，很小的一间房，门口进去就是床。

来到床边，把盒子放到床上靠近墙壁一侧。床上靠近床头还有一排书籍，床尾一侧则是衣服。

除了床，屋子就只有墙角贴着一个带着玻璃镜的桌子，一把塑料椅子，过一扇门，紧接着就是一个窗。铁的护栏却没挡住，大片光透过窗进到屋里，转身关门，向左的洞里有个卫生间，被一个坑、一个洗浴浴头占满。

高恕骑熟练地从卫生间提出黑色塑料袋，鼓鼓的放满卫生纸的袋子，扭了两圈袋口，提着出去，带上门。但又想起什么，又把门打开，从上半身怀里掏出那本笔记，塞到书籍下面，才再次带上了门。

推开隔壁的门，高恕骑又提着放满菜叶以及各种东西，湿漉漉的垃圾袋，出了门。

屋里清洗豆角的陈美芝，听到关门声，手里动作一缓，接着熟悉的话语便似乎程序般响了起来：

“我叫高恕骑你个废物……”

高恕骑走出楼道，和熟识的邻居打着招呼，有说有笑地向外走去。

来到楼道外是一片大院，说大到也不大，一亩地大小；说小倒也不至于，和拥挤的狭长的楼道相比，说是大院也理所应当。

此时，几个满身油污的人围坐在一个小桌子旁——打麻将，有男有女，有的嘴里叼着烟，有男无女。男人们一边看着牌局，一边说着牌局，一边扯着其他，是不是应和着女人们一两句话；女人们则一边看着牌局，一边给点建议，一边拉着家常。

也不知谁开了话头，说到高恕骑家的那娃，高格，嘿！还挺顺口，说是得了啥病，走不了路，总得有人搀着；就有人接着说是那娃脾气量实，把棍子敲到头上不说一句话，半天冷着脸，给你憋出来句谢谢！

这群人有说有笑，谈到高格时，正好高恕骑走到旁边，正好听到。

高恕骑也只是一脸尴尬的打着招呼，说在玩着哈，输赢怎么样的话。

男人们匆匆应了声，便一脸尴尬地把注意回到牌局，正了正坐直了身子专心打牌；女人们则没什么事般，打趣高恕骑两句，直到高恕骑走远，则又不知疲倦地继续讲着，说笑声便又继续了。

走远了，高恕骑也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勉强的表情僵了下来，只有苦笑，带有点无奈，眉头的皱纹也似有了疲倦般，由皱起，渐渐舒展了开来。

高恕骑又走几步，走到几个大号塑料垃圾桶旁，把垃圾堆在都满了的垃圾桶上。周围则一片荒芜破旧，似乎只有垃圾桶的饱满，才能凸显城市角落的繁华，人的熙熙攘攘。

高恕骑一回头，就看见高格没有丝毫表情的从眼前走过，就说了句：“高格……饭快好了。”

见高格没反应，便语气一转接了句：

“回去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放在你床上了，你回去自己看。”

高格也只是听到后半句，轻轻应了句嗯，似乎是不让高恕骑那么尴尬说的。毕竟那几个饱满的垃圾桶，直直的立在那里看着。

高格也是走过垃圾桶，时不时打量着垃圾桶的饱满，以及抬头看着远方遮盖所有光亮的高楼，只有阴影投射到这边，似乎城市的角落，黑夜和黎明来的更早。

高恕骑跟在高格后面，一路回去。经过那群打牌的人，那群人见到高格，也不知被什么封住了嘴，似乎哑口了般。

也只有高恕骑说了句，天黑了，快该做饭了，才恢复了声音，似乎特别感谢高恕骑的救场般，语气都带着紧张：对，该做饭了。

只见几个妇女边说边站了起来，各自回了屋，只有男人们继续麻将的碰撞声。

高恕骑跟着高格回了家，没见高格，只见到陈美芝，还在厨房忙着炒菜。

高格则是在隔壁屋子，高格回了屋子，就扑到床上。先是看到书籍最上面，之前见到过的长格子般的盒子，然后从最下面抽出了那本黄的笔记本。

仿佛是松了口气般，便又从床上下来，把日记本铺在桌子上。映照着那面镜子，只见高格写了几个字：

你们所有人都不出其右，唯有我……

却见镜子最上方，映照着那个盒子上的——

‘欲出其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