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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的喝过头了。临走时那人暧暧昧昧的凑近我问我能不能留他过夜,我打着酒嗝,用杯子蹭着他有了胡渣的下巴说,你要是变个女的我就留,爷们还是滚蛋吧。我喝的比他少很多,先醉的还是我,可见这人的酒量就像无底洞一样,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在路上被劫财劫色出什么事。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当空气污染者的潜质,在回想黑瞎子到访事件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我已经将那不知名的半包烟消化掉了,面前的空气吸一口大概都能呛死可爱的小白鼠。我心烦意乱的挥舞着手臂,驱散面前又是雾又是烟的朦胧气体。我并没有急着离去,我觉得我现在有点迷路,回忆的虚无感和现实的真实感我还没有彻底交替完全,无所适从飘忽不定的情绪充斥在烟雾里让我心神不宁,我要等他们完全消散之后再决定要走的方向。
大概是我奇怪又搞笑的动作愉悦了身后店里的人,我听见一个年轻姑娘笑了起来,并且像老旧的机器声一样越来越大。我不喜欢这样毫无顾忌嘲笑别人的姑娘,但也不准备指责她,于是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身后门随着我的动作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铃铛响,我以为是我身体的某个部位触碰到了这脆弱的玻璃,立刻心慌意乱的转头准备慰问。
那姑娘一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抹着,一手拉着门,几乎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此时我才意识到,并不是那姑娘笑得越来越无所顾忌,而是她离我越来越近。也并不是我的身体部位亲吻了玻璃,而是在我起身的时候,这姑娘恰好拉开了门。她梳着两个团子头,笑意吟吟的问道:“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团子头这种发型我平生就见一个人梳过,是个古灵精怪又有点古典媚态的发型。可惜这姑娘梳着不漂亮,倒不如一个马尾来的好看。
我这人就是这样,脑子活的很容易带入,也很容易联想。就拿面前这位,我几乎是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就想到了我认识的那个女孩子,见面不多但却记忆很深,和另一个人一起占据了心中青梅和竹马的位置。
北京霍家的那个狐狸一样的女人——霍秀秀。
二、
据这位笑起来很爽朗说话很温柔的姑娘说,我在外面一边跺脚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挥舞着手臂的样子可怜极了,看起来就像好几天没有吃饭的任性的离家出走的孩子。我觉得她简直就是在颠三倒四一派胡言,先不说她语气里根本掩饰不住的同情,让我觉得她其实是在说我看起来更像无家可归的乞讨人员;而且我的年龄比她大上一轮都有余,穿的清清爽爽玉树临风,离家出走这种幼稚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一看就和我八竿子都打不着边。
姑娘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放到我面前,自以为笑的很慈祥的对我道:“吃吧。免费的给你做的。”
这姑娘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所以慈祥这种表情放在她脸上不得不说一点母性的光辉都体现不出来。我看着推到我眼前的馄饨,在心底不屑的轻笑了一声。想我吴邪也是有骨气的,在道上叱咤风云的时候这姑娘估计还在上学呢,需要一个女人接济?传出去我的面子还要不要了?当下把泛着瓷光的碗推回那姑娘面前,对着玻璃镜面眨眨眼睛练习了一个温柔的表情,对她道:“姑娘来点醋吧,最好再多放点汤,我有点渴了。”
从早上到现在除了磕了半包烟当了一会儿吸尘器,我还真没为自己的身体补充点颗粒物以外的东西。我看着那姑娘袅袅婷婷婀娜多姿的背影,觉得秀色可餐用在这画面上还挺名副其实的,就是脸差了点味道。如果是秀秀那女人,现在店里估计就不会有我坐的位置了。
说起秀秀我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若不是偶尔来无影去无踪的短信提醒着我这小丫头过得还不错,我几乎都要以为她在霍家的重担下不省人事了。
其实这不能怪我思想太悲观,霍仙姑去世秀秀接手那会儿,霍家已经乱到一定程度了,她的两个哥哥就跟要吃唐僧肉的妖魔鬼怪一样兴风作浪,她还太年幼,根本平不了这事。如果不是小花出手,我绝对不怀疑秀秀要吃很多苦头。而且那时候小花受伤,秀秀还在照顾他,这简直是在逼她从一个活泼美丽的妙龄少女成长为一个精明能干的白骨精,我不知道这个白骨精现在是不是成型了,就算没有估计也正走在妖孽化的路上,我是真替她感到担心,唐僧肉不是那么好吃的,我们这些人都已经亲身做过实验,被孙悟空的棒子敲的就跟在荆棘丛里打滚一样。
“你的馄饨。”
姑娘妖娆的走过来冲我销魂一笑,双手捧着碗珍宝似得小心翼翼放我跟前,道:“给你添了好多汤,还热乎着呢,别着急,慢慢喝,喝完我再给你盛。”
这姑娘什么心思我大概也能猜到一点点,可惜我现在生活是毁了容的面目全非。我只能冲姑娘微微一笑,低头一口一口抿着我的馄饨汤。要说我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也不是特别准确,做生意的这个技能点怎么也要加,只是女人这种生物比男人要难看透的多,交流起来堪称费心费力,而我骨子里是不愿意花太多心思去揣摩别人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装傻充愣。
我觉得如果我有小花那样祸害女性同胞的嗓音和脸蛋,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单身狗。他纯粹就是来恶心人的,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简直不留给我们这些人活路。不,应该是不给我和胖子活路,张起灵和瞎子那俩货也是靠脸就能过一辈子的主儿。虽然我觉得自己和胖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但要论靠脸就能和女人搭上话,我可能还差点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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