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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他只能把吴邪往屋里拖，挨着吴邪的打也要去捂他的嘴，还说着一些乖啊，你听话，别喊，我又不会害你之类的混账话。

吴邪哪里肯随他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那男人脸上。男人被他打急了，装出来的那副嘴脸也不要了，当即抡圆了胳膊反手还了吴邪一耳光。这一下是他用完好的右手下了死力气的，打得吴邪脑子里嗡嗡作响。

而开了灯的那几间临近的平房，到最后也没走出个人来。

男人趁他发懵就要把他往床上按。但一看才发现下铺上全堆着杂物，顶多只有能坐人的一小块地方。

可此时也用不上那么多讲究了，好事能成才是那男人的目的。他把吴邪拖过去按坐在那一小块地方，又压在他腿上防止他乱蹬，抬手就去扯他的衣服。

吴邪刚才穿衣服时，因为担心是潘子真的出事，扣子的顺序是扣错了的。男人忙乱之中力气很大，这一撕，把扣子扯掉了两颗，现在吴邪整个胸口都直接敞开，露出里面的毛衣来。那男人以为事将办成，立刻从那里伸手往他身上摸。

这一摸就把吴邪逼得鬼火直冒，突然挣出一只手去，从桌上拿起闹钟就往那男人的头上砸。第一下就砸到了男人的眼眶上，让他痛叫起来。

他抬手要去掐吴邪的脖子，吴邪也不管，手里提着闹钟两只耳朵上横着的那根钢丝，像是上了发条一样砸得恒定，此刻已是起了打他个鱼死网破的杀心了。

那男人却被他给砸怕了。闹钟的棱角很多，吴邪虽是反手但也用了全身的力气，其实第一下就让他疼得受不了。他去掐吴邪的脖子，也就是最后逼他就范的尝试而已。况且几秒钟之后，他被砸破的眼眶就开始流血，温热的液体直接流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当时害怕起来。今晚来找吴邪，他只是想占便宜，又不是为了求死。况且人和动物一样，本能就会去保护脑袋。而那吴邪发着狠，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脑壳被砸得闷响，再这样下去被他给打死也很有可能。

眼见这便宜不好占，男人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跑。他头还晕着，抬手摸了一下被打的那半边脑壳，竟然摸到了一手的血，也不论可不可能，心里跳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怕是被这杭州来的小孩给开了瓢了。

可吴邪也已是气急败坏，见他跑了也不打算放过他，立刻跳下床去追将出来。

而别看那男人是个瘸子，逃起命来速度一点不慢。吴邪好歹是个全手全脚的青年，五十米内竟然还没把他追上。他看吴邪气势汹汹架势，就知道这人要跟他拼命，一时间连脸也不要了，一路惨叫着：“杀人了！知青杀人了！”

吴邪心里搓火，也直喊站住。这一追一赶，整个场部大院都给吵了起来，人们开了灯，纷纷打开门向外探着，想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满头是血的男人见有人注意到了，更是喊得大声。他继续朝前奔命，当心着吴邪就没留意眼前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影。

那人也不跟他废话，抬手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巴掌，把他抽得倒在地上不说，头上的血都甩成珠子，飞溅出去三四米才落在雪地上。

等到吴邪追上来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正是潘子。

原来采伐场那边的抢修确实是忙到了很晚。由于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是农历年里的最后一天上工。大多数人便想着不如就在采伐场将就睡一晚，第二天早点开工，也就能早点休息，回家预备过年。

但潘子始终心里不安，总感觉会出什么事端。最后也就他一人半夜三更踏着雪走回了场部大院。没想到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一个人在跑着喊知青杀人，吴邪还在后面追着叫他站住。

潘子走到灯下一看，只见吴邪的一边脸肿着，身上衣服也被扯掉了扣子，当即就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抬脚就要去踢那躺在地上的瘸子。吴邪怕他这一脚下去真会把那瘸子踢死，立刻上前拦住他不让。只说要潘子把他捆起来，而他要打电话告给公安局。

说罢吴邪转身便走。林场里目前只牵了两部电话，一部在卫生所，一部则在林场书记的办公室里，吴邪还没去过卫生所，此刻也打算用最近的一部，因此目的地就是书记的家。

旁的人见这一场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便有出来去看潘子那边的，有出来跟着吴邪往书记家去的，还有提前跑去书记那里报信说：“吴邪要来了。”

的。

而那林场的书记，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这些年也是经历过几番大阵仗的。刚刚外面闹起来，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出面，这会儿早已做好了准备，叫人控制住那瘸子，脸上带着笑地把吴邪和潘子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吴邪一进办公室，哐地一声把手里的闹钟拍在办公桌上，张嘴第一句话就是他要打电话给公安局。

但他哪里知道这长白山上大大小小的林场总有十来个，每个林场都是有治安任务的。去年一年，十崖子林场连重大工伤都没出过，此时已是年下，出的又是强奸猥亵的事，书记是万万不可能让他把这个电话打出去，进而影响到他们林场评选先进集体的。

那书记也不正面驳他，只是和气地叫他和潘子先喝口茶顺顺气，自己亲手提了暖壶倒水沏茶，放到了他们面前，又叫他们把事情说清楚。其实他自己看看吴邪的样子也知道，尽管是那瘸子先叫的知青杀人，但先心怀不轨的，却绝不可能是眼前的人。

等吴邪说完了情况，那书记旁的不说，只夸了他几句。说他年纪虽然小，但却临危不乱，以后肯定是有大作为的。然后不等吴邪搭话，又对那潘子道：“潘工也是个仗义人。这大半夜还从采伐场赶回来，想必跟我们小吴的关系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