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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吉娜在这种对比下就显得很懂事了,她既表现出了对非凡力量的向往,也愿意承担我所说的痛苦。尽管她还不清楚我让她成为非凡者是为了什么。她是这样说的:

“我想要变得更强大,更有力量,这样我就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做更多我想做的事情了;我从小就知道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就是还在孤儿院的时候,被老爷太太们收养的孩子也得长得好看乖巧,年龄小,还要身体健康没有毛病,我可清楚啦,想要在老爷们家里吃好穿好就要乖的像一只狗,一只猫,不要说太多。我是个大孩子,懂了太多,知道太多,这也算好事,但是也就没有人愿意收养我了。”

这让我对她的过去产生了兴趣,于是我请她详细说一说她自己。

吉娜在七八岁的时候由于父亲工伤不治而亡,母亲为了拉扯她和上面一个姐姐劳累过度,在四十几岁就去世了。而家庭的积蓄由于为双亲治病,也所剩无几。吉娜的姐姐安娜希望妹妹能够通过读书改变命运,一开始去高薪但是损伤身体的化工厂工作,吉娜上学上了没有多久,姐姐由于工伤致残,失去了工厂的工作,没有文化和其他一技之长的姑娘选择站街,出卖自己所剩无几的残废身体,一个客人让她感染了不可治愈的疾病,吉娜已经懂事了,自己辍学想要去当童工挣钱给姐姐治病,但最后无济于事,不满十岁的吉娜先后失去双亲,姐姐,成为了流浪街头的孤儿。

吉娜有一段时间成为街头黑帮手下训练的小偷,她要听从老大的命令,和自己的伙伴们穿梭在街边,捡垃圾,乞讨,行窃,所得所有收入都要交给老大,换取一处窝棚和脏兮兮的一点面包果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和经历下,吉娜早早学会了成熟,她渐渐摸索出如何利用年龄和性别装可怜,换取富人的怜悯与同情,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利用人们对小孩的松懈为自己赚取更多的面包。如何获得强大的力量——不论是自身的还是外在的,是吉娜一直以来都在乎的,她也早早学会了如何交出多余的钱财,去讨好更大更强壮的孩子,多给老大干活说好话,换取别人的庇护和更大的靠山。在吉娜的认知中,要得到什么必须用什么去换,但是要失去什么往往不需要理由,对她而言,用失控和成为疯子的风险换取强大的非凡能力,是一笔很不错的交易。

确实,在她目前的认知中,我本人就是这个选择最好的范例。

在吉娜十岁那一年,她照常行窃,去扒了一个打扮不俗的绅士的腰包,那位绅士是一位善良但是不了解实际生活的大人物,他是亲自巡查城市市政的贝尔丹市长,在陪同人员的建议下,吉娜很轻松就获得了她的小偷同伴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被安排进孤儿院生活。

孤儿院里可以暂时混个温饱,吉娜也一如既往地快速学会了这里的规则:听从命令和安排的小孩会更受嬷嬷喜欢,如果她还懂事,愿意做本职工作外更多的活计,就会被嬷嬷认为是个小大人,她们就会分给她一点小小的权力,于是吉娜要比其他孩子负责照顾更多的婴儿,组织大家一起糊纸盒,打扫卫生等,但是她也获得了比其他孩子多那么半盎司的黄油,果酱,半片面包或者多喝一点麦粥。有时候也可能是嬷嬷的教训和打骂。

吉娜或许算不上善良,纯洁和好学,但是她懂事,成熟,愿意遵守规则,这么一看,之前那些简直都不能算缺点。

我自然不能用我的准则去批评她什么,于是我对她说:“那么你从此以后可以不用遵守这样的规则了,现在先要适应我的规则,你也不用太逼迫自己,不用,不用那么害怕失去什么或者说被拿走什么,你现在可以好好的学习,画画,学点你喜欢的东西,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好好长大,以后学成一份技能,你就可以找一份工作,再用工资买你喜欢的;如果你有空,还可以尝试很多事情,比如旅行,比如爱情和婚姻。成为非凡者也只是其中一个选择,我想你还可以再考虑考虑吧……”

因为她的过往促使她主动做出了这个选择,我忽然意识到这时的选择与她而言可能是不够全面的,因为她未来可能会因此后悔。

我想到一个可以准确描述她的说法,“你不用这么急切地希望自己可以,被利用或者说表现你可以被使唤,我不会因为你们没有用就不要你们的。”

吉娜终于流露出她这个年纪有的一点无措来,她低着头,绞着手指,听完我的话慢慢道:

“老师,我还是担心,万一呢,要是,有一天我得有用才行呢?我不敢……我就是害怕……”

我明悟了,正如经历过饥荒的不会嫌弃存粮多。经历过这世道的吉娜也不敢信任什么托底,她习惯于靠自己的讨好,交换自己的价值去获得靠山,庇护,去适应规则,融入一个可以被保护的体系中。只要自己足够有价值,有用,她就可以站稳脚跟。

以前是老大,嬷嬷,现在是我,如今还有可以完全握在手中的非凡,她哪里会不抓住?

我完全能够理解她的想法。

经过一段时间调养,吉娜的身体状况和精神都足以承受初级魔药的改造,刚过完十四岁生日的她迫不及待希望成为非凡者,拥有更强大的自保能力。

我将材料一一放入,最后融合为一瓶色彩黑白灰为主,光线折射出细小黑色线条的魔药。吉娜跟随我的指导,喝完魔药后一点点收敛灵性,通过冥想稳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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