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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1页）

燕余嗤笑：“不可能……传闻源一道尊她温和仁善，却也嫉恶如仇，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既然飞升仙界又怎么会到这个世界来……”

“仙界……仙界……哈哈哈哈仙界就是个笑话……”

槐缨或者说源一神色癫狂，那银色眸中似有烈焰在燃烧：“这个世界的那些小说你看过吗？里面的很多设定还真有趣，大千世界、小千世界，仙界不过又是另外一个高一等的修真界罢了，进入仙界就等同于进入了另一个轮回！

飞升？成仙？多可笑啊！可本尊凭什么要听这套规则的！既然已为天上人，又岂甘再做地下尘！”

“……所以你就来到这个世界，妄图夺取世界气运，成为天道……”

作为同样以飞升成仙为目标的修真界人士，燕余同样惊诧于这样的真相。

但她的一生本就历经过无数次跌落，燕氏被灭，她从士族天骄成为一贫如洗的散修，还得应对各方觊觎锦尘的高手，多次险象环生，茍了许多年才好了点。

实力上去了，成为了正道有名号的人物，却在正魔大战失去一魂一魄境界大跌。修成散仙，却又到了这个世界成为身无分文，遭家人算计的孤女。

燕余一次次历经寒微，又一次次复起，这些真相对她有冲击，却不足以动摇她心智。

她不是非要站在所有人头顶的人，更不会共情这个算计她，并拉这个无辜世界所有人下水的同乡。

她看起来那么狼狈，眼神却锐利如剑锋：“这世界又何辜？那些在你推向的未来里死去的人何辜？你现在的样子和修真界的魔修没有任何区别……其情不可悯，其行可诛！”

“鼠目寸光！”

源一周身气息激荡，燕余只觉压在身体中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只能软靠在墙边。

源一眉目间满是厉色：“本尊所为都是在推动这个世界进化！区区凡人寿数不过百年，但若灵气复苏，凡人们都得修行之法，千年后这里就会成为下一个修真界！人人可踏仙途！”

“不过是借口……”

这样的未来燕余曾在小河村后山与江鹤楼谈论过，秩序的崩坏与建立无不代表着牺牲，但这些牺牲真的有必要吗？

这个世界的法则根源是因果律，而非什么天道，在这样的法则下，世界是在向前推进的。至少人们的生活质量是在一个时代、一个时代稳步向前改善，

即便会出现灵气复苏，那也会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漫长到足以让国家、让所有生物做好准备，不会大量损耗气运、资源，也能让社会实现和平稳定的过度。足以让科学和玄学能够兼容并蓄，寻求最好的平衡点共同促进这个世界更好的发展。

可源一道尊却改变了这一切，她趁着这个小世界尚且稚嫩，以仙人身融入了法则中，与因果律分庭抗礼。

她加快了灵气复苏的速度，并安排如红绸一般的许多棋子，试图破坏秩序以削弱因果律对世界的控制。

甚至于她从修真界偷渡燕余的一魂一魄，也是为培养一个足以凌驾这世界所有人实力之上的傀儡，助她完成最后的收割，好彻底吞噬因果律，成为真正的世界法则。

可惜，前期燕余痴傻非但没有拿下罗家，还被卖给人贩子成了废棋被她放弃。而后来，燕余全部魂魄来到这个世界，又改变了她定好的红绸的命运线，以及一干重要人物的未来。

燕余可以想象到，源一对她会有多愤恨。燕余弯起唇角，嘲讽道：“说的再好听，不过是想永久凌驾于众生之上，喜欢随意控制别人的命运……”

“是又如何？本尊已经飞升成仙为何不能随心所欲？！哼！虽然你曾多次破坏本尊计划，不过倒也不亏。”

源一蹲下身，右手擒住燕余的头，唇角带笑，银色左眼危险的眯起，像是在欣赏一盘佳肴：“你的实力、气运都恢复了，这身功德金光更是难得，比本尊精心培养的祭品也不差什么。吃了你本尊便足以逼得因果律那个小崽子沉睡……”

“你再想维护这个世界又如何？以后本尊用槐缨的身体在人间行动，这世界只会更快落到本尊手里……”

燕余被迫抬起头，与那银眸对视的瞬间，便再挪不开目光。银色的瞳孔深处出现了如黑洞一般的回环螺旋，恐怖的威压似要将燕余压碎，又似要将她的灵魂从体内挤出。

渐渐的那黑洞占满了燕余的视线，在燕余也将融入那片黑暗中时，周围的场景陡然一变。

清风拂过山岗，一朵绿水莲被风送到燕余眼前，燕余陡然清醒用力推开源一的手，已经恢复行动的身体往后跃出。巨大的九尾狐出现在燕余身后，稳稳将人接住，得意的呼出一口气：“刚好来得及！”

“真是小看这只异兽了，竟然破了子母阵！”

源一面色微冷，警惕的看着陡然改变的环境，数条金属银链自袖中飞出，带着极为恐怖的力量袭向四方。那些锁链却完全没有触碰到任何阵法气息，源一银眸中寒光乍现：“领域？！”

“没错！就是你九尾狐奶奶的领域！”

锦尘骄傲的挺起胸膛，不屑道：“什么破子母阵，怎么难得倒我！”

“辛苦了！”

燕余温柔的摸了摸锦尘的头毛，锦尘不善阵法，其实是它根本没有必要学。它的天赋技能里有独立领域，领域能在任何地方开辟独立空间——包括阵法中。

只要独立于阵法之外，哪怕它申爪子一个个机关的试过去，也能把阵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