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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哭了。
&ldo;为什么呀?&rdo;
谢洵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
他低声说:&ldo;都是阿父的错。&rdo;
孩子的眼睛湿湿的:&ldo;阿父做错了什么?&rdo;
&ldo;阿父……太胆小。&rdo;谢洵的脸贴着小树的脸,&ldo;我的心里,总是过不去。&rdo;
小树不明白:&ldo;过不去什么?&rdo;
谢洵不能回答。
&ldo;我害怕,&rdo;良久,他这样说,&ldo;我一看到她,就会想到自己……&rdo;
无能又无力的自己。
总是让她委屈求全的自己。
他转移了话题:&ldo;小树是不是说,以前在宫里,陛下对你好?&rdo;
小树偷偷觑着阿父。隐约发觉了阿父,阿母,还有陛下三人的异样,小树不敢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说话了。
谢洵又问了一句:&ldo;可不可以告诉阿父?&rdo;
小树绞着手指。
&ldo;陛下待我好,&rdo;小树说,&ldo;待阿母好。&rdo;
孩子忽然不安了。
&ldo;阿父!&rdo;他问,&ldo;我要和阿母回宫里去,再也见不到你了吗?&rdo;
&ldo;当然不会,&rdo;谢洵说,&ldo;我们都还是小树的阿父阿母。&rdo;
在父亲温柔的声音中,小树哭了好久好久。
谢洵抱着伤心的孩子,和他一起待到了好晚,才离开了。
走出长廊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谢洵盯着这雨。
他与惜棠初遇的那天。他们分崩离析的那一天。还有今天。都有着相似的雨。
眼泪,忽然不能控制地从眼眶流出。
他回过头,在长廊的尽头,看到了惜棠。
她一定也是来看小树的。
他们都清楚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泪。
她如云的乌发,美丽而脱俗的脸庞……一切的一切,仍旧和当年一模一样。
刹那之间,谢洵涌起了一股冲动,他想出言挽留她,他想让她留下来,他们还有好长的一生要过‐‐
但话出自口,他说的却是:&ldo;我们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rdo;
惜棠落泪了。
&ldo;你问我?&rdo;她摇着头,&ldo;我要怎么告诉你?&rdo;
谢洵眼含泪水望着她。
&ldo;可以了,&rdo;惜棠说,&ldo;已经说好了要分开,就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rdo;她忍痛说,&ldo;答案是什么,你不清楚吗?&rdo;
谢洵茫然地:&ldo;是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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