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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是在翠琅轩正堂接的驾,所谓“走走”
,便只能往西走去。然江怀懋只在这轩中院落转了转,看着并没有太多闲逛的兴致。
“闻你整日读书,最近又读了什么?让父皇看看。”
江怀懋主动寻着话头。
江见月引君上入书房,端来茶水,捧过书案竹简,“近些天,儿臣在重温兵法。”
“重温?”
江怀懋闻言,有些讶异,边摊开竹简边问,“这三十六计你都读过?”
江见月颔应是。
【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江怀懋看着迹干的一处,“这你能看懂?可知其义?”
江见月摇,“儿臣虽温故数遍,但只觉读来上口,还不知深意。父皇可能为儿臣解惑?”
“你师父当年没教你?”
“抱素楼中,三年未尽,师父还来不及教授。”
江怀懋轻舒一口气,“小小女郎,能识字言诗便已很好。这等书劳人心力,往后少阅些!”
“儿臣谨记。”
这日,江怀懋后又问过府中侍者,公主饭几盏,寝几时,百日间病痛几回,素日与何人交友等各处生活起居。
俨然一位用心的慈父。……
俨然一位用心的慈父。
转眼日暮,膳食摆开。
江怀懋道,“难得我们父女同膳。”
江见月道,“除去与阿母三人共膳,这是第一次。”
江怀懋持盏的手微顿,“你爱吃什么,阿翁给你夹。”
“儿臣都喜欢。”
江见月盛了一碗浓汤捧给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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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话江怀懋点了点头,召她至近身处,“今日阿翁来,见你独自一人在这府邸,坐卧皆宜,便也放心了。”
江见月笑应,“儿臣能照顾好自己。”
江怀懋再度许赞,“诚如你阿母所言,你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
顿了片刻,江怀懋起身,负手立在窗前,眺望暮色昏沉的天际。
“有一事,阿翁要与你说。”
他终于开口,“雍王出生于腊月初七,原是上弦月无月光之际,却遇月华大盛,本以为好事,偏其命星暗弱。太史令处算出乃你克冲于他,手足不得接见,是故想让你迁去封地。”
江怀懋转身回望静默无声的女儿,缓了缓笑道,“但念你守丧中,不可远离。阿翁也舍不得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故而让太史令寻了择中的法子。你禁于府中半年,不入宫阙,届时每月初七少巫入府作法,修正星轨。待你幼弟经历春夏固基后,自不克冲。”
江见月看着自己父亲,半晌开口,“儿臣已经被禁足三月,如今又要被禁足半年,对吗?”
话出口,父女两厢对望。
前头被禁足三月,是为了他的大儿子安王殿下。即便遇刺之后,陈唐两厢猜疑,江见月洗清嫌疑。但是却不曾被解禁。她便已想明白,是她的父皇故意的。因为就势解禁,便是承认了她无错,是被陷害的,如此则变相认证要害安王的是陈氏。他要朝局平衡,不许任何一方做大,便只能将错就错,委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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