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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需要吃点什么药呢?”
“吃点营养神经的就可以,B2,B6,B族维生素就行了。”
“那太感谢唐主任了!”
“别客气,再说你下放回家,真是太可惜了,是不是当地给弄错了,你应该上访上告,要求甄别一下,应该复职才行。”
“我真不知怎么办好?多谢你了唐主任,我去产科看看,再见吧!”
第二天,之琴告别了父母,和杨迈坐车回家。下了火车又赶汽车,一路上思绪万千。这次回城没流一滴眼泪,生活告诉她,眼泪没有用。汽车行驶在盘山路上,经过一个又一个小村庄,茅草屋下的人们都顽强而勤劳地生活在这大山里,一辈又一辈地繁衍生息着。人生永远伴随着苦与乐,4o多岁了,已是不惑之年了,她渐渐顿悟起来,心情敞亮多了。汽车颠簸着,公路逐渐平坦了,四周也开阔多了,奇宁镇就在眼前了。
生活如前。每到周日,之琴就和孩子们去北边的斜岔子沟割柴草,再用千斤棍背回来。杨松朋的气管哮喘始终不见好,中药也吃了十几付了,只要累些就加重病情,所以基本不去割柴了。
十二月中旬,雷锋事迹展览在奇宁公社展出,全体中小学生,机关干部,社员群众都去观看。雷锋是谁,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同学们排着长队走进展览室,四周挂着一幅幅图画,讲解员从第一幅图讲起,同学们的脚步始终跟着,渐渐地孩子们听明白了,雷锋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孤儿。随着一幅幅图画的深入,知道他后来参了军,工作非常出色,在部队里他工作认真,待人热情,爱党爱人民,生活非常节俭。在展台上大家看到了雷锋穿过的袜子,补了很多补丁,一个薄袜子都变成一个厚袜子啦!他用过的牙刷,是别人扔掉的,他捡来继续用。他穿过的鞋,也是补丁落补丁。他平时从不乱花一分钱,把省下的钱全捐给受灾的公社。同学们还看到他写的日记,字里行间充满着革命的热情。他大公无私,处处帮助别人,雨天送老人孩子走了几十里路,星期天休息,还帮助建筑工地干活。
看过展览后,同学们都被他的事迹感动了,他虽然牺牲了,只有22岁,但他短暂的一生是伟大的,永远放射着光芒!
孩子们的心里永远有了一个雷锋叔叔,是他们永远学习的榜样!从此“雷锋”
这个名字家喻户晓。
这天,早饭刚吃完,前街王小鸟来找之琴,说他没满月的儿子烂屁股,哭闹不止。之琴一听就知啥病了,赶紧把红药水和脱脂棉带上,来到他家一看,屋里很乱,有股怪味。“杨婶来了,快请坐!”
“不用客气!”
之琴说着让她打开小被子,小婴儿立刻醒了,四肢乱动,把尿布打开后,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之琴一看屁股,鸡蛋大的烂斑通红,泛着血丝。“你给他洗屁股不?”
“没洗过,光擦。”
“那哪行,这可疼了,你得天天给孩子洗屁股擦澡,这弄得太脏了,得做两个小被子换着裹,尿布多弄几块,勤洗勤晒,不让孩子湿屁股,这是尿粪沤的,把皮肤和肌肉都泡烂了。生完孩子后,大夫没告诉你怎么护理小孩吗?”
“没告诉,是老娘婆给接的。”
“这哪行!”
之琴很生气。温水打来后,夫妻俩站一旁,之琴用左手把婴儿托起,从头至脚把孩子洗了一遍,擦干后,用红药水给伤口消毒,没有滑石粉,去邻居家借了一盒痱子粉喷上,这才处理完毕。小两口千恩万谢。
之琴回到家后,立刻找些旧布缝补起来,又絮上薄棉,做个小被子。又把一个旧线衣撕开,弄几块尿布。第二天,把这些送到王小鸟家,顺便又给孩子消毒上药一次。连续几天,之琴都亲自上门护理和上药,小婴儿舒服极了,竟笑了!杨迈放学后,特意去供销社买一盒痱子粉和一瓶红药水,回来时路过王家,把买的东西送给他们,这是妈妈嘱咐的。
这学期又结束了,寒假到了。今冬雪少,没下几回。孩子们几乎天天和妈妈上山割柴草,见什么割什么,蒿子,杏条,榛子杆。割柴的人很多,而且越割越远。有时为了图近,娘几个就窜松树枝,宝霞姐俩有时也同来,大家弄个长长的细松杆,把柴镰用绳紧紧绑在松杆顶端,然后双手高高举起伸向松枝根部,往下使劲一拽,只听咔咔的折断声,松枝便一串串落下,溢满树林的松香味沁入鼻孔,几个孩子低头快捡,之琴割孩子们捡,几天下来,真弄不少,柴垛一天天在长高。
周围的妇女和孕妇常来找之琴看病和接生,有难产倾向的就告之一定要去县医院生,便于抢救。许多妇科病和婴幼儿护理,她总是不厌其烦地耐心地讲给她们听,虽然她已没有接生器具,可遇有产事,那是有求必去的。
有天夜里,住在隔河的魏家,老婆怀孕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可没想到的是,因感冒咳嗽不止,去了一次厕所后,回来就感觉肚子很沉,时间不长,腹疼频繁,老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邻居告诉他七队有个周大夫,离这不远可以求求看。他和大姨姐两人小跑一般来到了杨家,正值午夜时分,“周大夫在家没?周大夫!”
一阵敲窗声,把全院都惊醒了,连孙家都出来询问,之琴虽半年没上班了,但这种情况已习惯了,二话没说,马上穿好,带上碘酒纱布随两个人走了。“真不易呀!”
杨松朋边脱衣服边自语,“这数九寒天的,出了被窝就走,遭罪呀!哎!”
“能有狼不?”
杨策问,“狼倒没有,就是冷呀!”
几个人紧赶慢赶总算到了,之琴进门就检查,她知这是个急产,没想到竟是胎头方位异常,卤门先出脸朝下,婴儿脸色已变紫,她用手指查婴儿下颏,现脐带缠脖一道,很危险,她立刻松开脐带,再一查,肩宽又卡住了,马上顺势推肩肌,“你再使劲!使劲!”
随着肩出,一个小男婴出生了,但没啼声,只见之琴拎起小儿双脚,大头朝下,“啪啪啪!”
拍几下脚心,“啊···啊···”
的哭声才出来,“活了,真危险,脸都紫了。”
之琴松了一口气,“这是个急产,来的太快了,再晚一会就完了。”
一月的天最冷,这天孙国才路过道边的大井,他探头往里看了看,井底的水很浅了,但还没冻上。他闲着没事,站在井边想:这井底能有鱼不?可这井两米多深下不去呀!他立刻想起了队里的大梯子,想着走着便来到了队部的房山,生产队的两个大梯子永远放在这,他二话没说就扛起一个最长的,正巧李二鹅从对面走来,“干啥用?”
“跟我来,看看有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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