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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他是真的被夜风逼到了绝境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个疏忽，居然给了这个年轻人这么大的机会。

原本他是觉得轻轻松松就能够解决的，毕竟自他成就了半步混沌境以来，鲜少有什么能够对抗得了他的。

可是夜风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的机缘，他有着来自各个时代的另外的自己留下来的资助，这庞大的力量支撑着他度过了死劫，并且重新恢复了过来，然后压制了天衍。

天衍赤红着眼睛，至今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会输。

如果夜风没有那么多半步混沌器……

如果夜风没有华清颜用九转玄功帮助……

如果夜风没有那么多种族和强者的来援……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等到夜风的攻击消退，功德金光也是几乎耗尽。

在这一段时间中，天衍恢复了一部分能量，便是毫不犹豫的向着夜风攻击了过来。

他已经有些心乱了。

夜风提着大天使之剑，行云流水的和天衍过招着。

等到天衍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不对连忙想要再次拉开距离的时候，却是看到近在咫尺的夜风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万分温柔和熙的笑容，说了和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对他说的一样的那三个字——

“受死吧。”

轻轻的三个字，却让天衍浑身紧绷，感觉到了大恐怖的降临。

“截天之剑！”

夜风几乎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挥出了这一剑。

这一剑之下，万物尽皆退避，所有光芒都暗淡，似是全部被剑意吞噬了一般。

很显然的，这是专门针对天道的一招。

天衍想要避开，可是却是感觉身形动弹不得一般，只能够僵硬着身子瞪大眼睛看着世界中那唯一的光亮落下。

最后时刻，天衍终于嘶吼出了一句话。

“我不服！！！”

——我不服，为什么我已经这么强大了还会失败？

——我不服，为什么我曾经为这片天地做了那么多的贡献，可是却要被灭绝？

——我不服，为什么我最后，会被这样实力根本不及自己的一个人类毁灭？

……

天衍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可是最终也只能够在这一道攻击之下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等到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天衍已经烟消云散。

夜风手臂无力的垂下，勉力提着大天使之剑，轻轻的喘着气，看着天衍消失的位置，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明明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欣喜，只有更深的茫然。

夜风抬起头来，脸正对着天空，闭上眼睛，似有一滴水珠擦着脸颊落下。

我终于完成了你们所有人的夙愿，现在天道祸患已除，可是偌大的天地间，却是只剩下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