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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但吴氏在丈夫面前还是维持年轻时那副做派。
“望春,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
何季炎问。
“老爷可还记得,前阵子我还说要去接母亲过来同住,只是那边一直不回信,我只当母亲还不愿意过来。没想到今日我正在办花会,老爷你知道,花会是青云县的大事,我想着为老爷你分忧,没想到……”
吴氏又哭了起来。
“没想到母亲这时候竟然闯了进来,提前也不告知一声,见到我就颐指气使,话里话外说我不孝敬,惹得外人对我指指点点。”
何季炎惊问:“母亲来了?”
吴氏见他对自己的委屈视而不见,反而问起来他娘,心中更不满:“来了,我已经安顿在松鹤院了,好生伺候着已经歇息了。”
何季炎宽心道:“夫人,你辛苦了,这个家都要你操持。”
吴氏却哭道:“老爷,你是不知道,今天我有多难堪。逢年过节的,我哪一回不送了大多的东西过去给婆母,是她自己不愿意过来与我们同住,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的不是,这让人怎么看你我夫妻二人呢?我是无所谓的,我只是担心老爷你的名誉受损,前任县令是什么下场,老爷你比我更清楚,我日夜担忧,如履薄冰……”
说到这里,何季炎果然眉头紧皱,心中暗暗觉得母亲真是不知事理。
“你受委屈了,明日我就同母亲好好说说,叫她以后注意,不要给咱们家添乱。”
吴氏这才满意,拥着丈夫入帐去了。
成亲这么多年,何季炎一直仰仗岳家,所以没有纳一婢一妾,只有吴氏一人。
在外人看来,吴氏没有妾室烦心,更没有公婆要伺候,过得那是最舒心的日子。
只是吴氏担忧,现在这舒心的日子怕是要被搅扰了。
另一边,白家一家五口天擦黑回到家的时候,陈老太还以为他们走错了地方呢。
夫妻两个空着手出门,晚上回来不仅带回了一头牛,还带回了几背篓的东西,这得多少银子?至少也得十两吧?
这一头牛就得六七两。娘嘞!买牛?这是她家敢想的事吗?
“儿啊?你别不是去偷去抢了吧?要是没钱就不给你爹治病了,你可不能走上邪路啊!”
陈老太快吓坏了。
白建章笑了笑,从牛背上卸下来一篓一篓的东西:“娘,没偷没抢,这是咱们家那大黄花卖的钱买的牛,还有这些东西呢。”
“啥?!那花子能卖恁多钱?老天爷哟!那不跟黄金一样的?”
陈老太一拍双手,还不待白建章回答,已经冲到了小花圃边。
云团这次收获也巨大,爹娘给她果子买了十几样,装在小竹编桶里。她进屋,先给炕上休息的爷爷嘴里塞了一颗。.
“甜!好吃,爷爷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吃过这么甜的。”
白老头嘴甜心也甜。
一家人忙着安顿小牛、搬运东西,只有白三羊还一个人在地上写字呢。
云团走过去,给他嘴里塞一个果子:“三哥,你在干嘛呀?”
白三羊抬头说:“我在认字。团团,爷爷的爷爷说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咱爷爷今天教我写自己的名字,我写给你看。”
说完他用小树枝在地上划了“百仨羊”
三个大字,嘴角自信地翘了起来。
云团低头一看,抓抓脑袋,“三哥,你这写的是‘百仨羊’。”
白三羊一愣:“白杀羊?”
“你三个字写错了两个。”
白三羊:“……”
他可是练了一天啊!
身后的白老头不好意思地呵呵起来,他当年也就上了几个月学堂,如今年纪这么大了,好多字也记不清了。
打击,沉重的打击!白三羊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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