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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宴会既散,灯火下楼台。扬灵和扬青顺路走了一段,碰到萧豫府中的一个内侍,捧了只红木方匣,止步在扬灵身前,垂首道:“殿下,王爷托臣将此物转交给您。”
她不知道里头装了甚么,接过去打开一线,见扬青也凑在一边看,乌溜溜的眼珠圆睁着,立即把她推开。
扬清气得脸颊鼓鼓:“十三姐不让我也瞧瞧叔父送了什么吗?”
扬灵极力拒绝:“不行。”
里面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若真给她看去,恐怕不好解释。
扬清只好背过身:“好罢,你先看看,看完了我们再走。”
扬灵抱着那匣子走到树下,慢慢打开,果然,里面是她的肚兜,还有遗落在王府的小衣。
她脸顿时涨得通红,抬首看扬清有没有在偷窥,又低头随手翻了翻,发现那些衣物之下,还藏着一只缅铃,正是上回用过的那只。
——她这叔父实在可恶。
扬灵忙阖上匣子,过去拉着扬青衣袖:“好了十四妹,我们走罢。”
她们又相伴走了一阵,任由扬清如何软磨硬泡,扬灵硬是不说箧里头装了些什么,扬清只得悻悻走了,只剩她和云岫提灯照着路,缓步走回去。
行至一湖边,云岫忽然道:“殿下,您瞧那人是不是魏王。”
扬灵定睛一看,只见湖边水亭里,确实有个身形高大、身穿朱袍的男子凭栏而立,身后跟着几个俯首低眉的内侍。再仔细望去,那人修俊的眼眉,锋利的轮廓,皆如分割昏晓的山刃,不是萧豫又是谁?
见到她,他影子一动,像要走过来。
她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立刻拉着云岫往反方向跑。云岫跟不上她,留在原地气喘吁吁,瞧她一头扎到了假山群中,已经瞧不见人影,不免大为稀奇。
殿下躲着魏王作甚?
虽然这魏王确实权势滔天,威仪赫赫,也不至于这般怕罢?
扬灵可不想再见到这个天天折腾她的叔父,好容易借病逃过几天,她还想以此为托辞再拖一阵子,免遭他那些磨人的淫器和手段荼毒。
上回哥哥差点发现,真把她给吓坏了。
她藏身在这处石堆垒成的假山里,用绣帕捂着不停喘气的嘴,神情警惕,仔细听周围人的脚步声。这儿一片乌漆墨黑,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石罅落在地上。她等了片刻,才轻手轻脚从里面出来。
但还是响起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沅沅——”
扬灵吓了一跳,打算藏到附近的芭蕉丛里,结果没有看清,一头撞到了柳树上,砰的一声重响,柳枝猛地抖颤,她顿时眼冒金星,疼得泪花直涌。
她停在原地,用手捂着头,眼睁睁看着萧豫越走越近,好整以暇停在她身前。月光照亮他一边眼眸,里头黑魆魆冒着戏谑笑意:“看来守株待兔确有其事,真有会撞树的笨兔子。”
她被他取笑得羞惭至死,又说不出什么,暗恼自己的笨拙。
他见她一直捂着脑袋,遂敛了神色,拉开她的手欺近:“过来,让叔父瞧瞧撞坏了没有。”
他凑这么近,扬灵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挡,结果也给他扣住,和前一只握在一起。男人轻而易举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仔细端详她撞红的地方。扬灵闭上眼睛,但他游弋的目光依然能被察觉到,还有落在脸上的、他温热的吐息,不免令她满脸羞红。
“叔父。”
她双手搭上他肩头,声音细弱地问他:“好了没有?”
“嗯,没事,不会死。”
他垂头望着她月下泛粉的脸:“但至于会不会变得更傻,就说不好了。”
挨他一番嘲笑,扬灵极为难堪,扭头望向旁处。伊人水眸躲闪,但颊下翠靥仍明灭着靛青色的光晕,似她平日盈盈流转的眼波。萧豫盯了半晌,忽然用力扳过她的脸,俯身吻了下去-入夜,宴会既散,灯火下楼台。扬灵和扬青顺路走了一段,碰到萧豫府中的一个内侍,捧了只红木方匣,止步在扬灵身前,垂首道:“殿下,王爷托臣将此物转交给您。”
她不知道里头装了甚么,接过去打开一线,见扬青也凑在一边看,乌溜溜的眼珠圆睁着,立即把她推开。
扬清气得脸颊鼓鼓:“十三姐不让我也瞧瞧叔父送了什么吗?”
扬灵极力拒绝:“不行。”
里面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若真给她看去,恐怕不好解释。
扬清只好背过身:“好罢,你先看看,看完了我们再走。”
扬灵抱着那匣子走到树下,慢慢打开,果然,里面是她的肚兜,还有遗落在王府的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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