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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他看出来商有打他走的意思，知道对方最近事多，却还是略微心塞。

不久前坐他身边陪他复习，夜里打电话说想他的人，突然之间就没了影儿。剩下的只有眼前这个温柔和气，但好像离他很远的商。

商半天没等到6屿行应声，于是抬眼。

6屿行低眉耷眼地在看他的鞋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商被他盯得缩了一下脚，白色与青色相间的运动鞋便往后退了一点。

然后他听到6屿行用鼻腔出一个“嗯”

的音节，听上去有点闷。

商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也跟着哑巴了。

*

跟6屿行分开，从快递站出来，商把腕表塞回包装，连带着盒子一块儿扔进书包里。

快走到校门的时候，贺炀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儿。商报过位置，等了没几分钟，就看到贺炀从操场的方向跑过来。

到他跟前时，气儿还没喘匀。

商看他这么积极地过来，蹙眉问：“那表真是你买的啊？”

贺炀乐呵呵道：“怎么可能！我是看见你那张图了，过来看看。你那表呢？让我戴戴！”

商嘴角一抽：“……你想要什么表买不起？一块积家就把你勾过来了？”

贺炀叹气：“我爸不让我出门太高调，我上一块表买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前。”

商心里有点烦躁，把塞回包里的表盒拿出来扔给他，往路边走了几步，在一盏路灯前停下来，不嫌脏地把后背靠了上去，等贺炀欢欢喜喜地试戴。

贺炀把灰色的腕表搭在自己手腕上试了试，“雪融阿姨给你买的吧？”

他说完抬了抬手腕，换了好几个角度欣赏。表很好看，可表盘是薄的款，配一条略细的银灰色表带，他腕骨粗，怎么看都显得不搭。

商“嗯”

了下，“不是你送的，就只可能是我妈了。”

到底是朋友，贺炀从他的语气里分辨出那么一点不对头的情绪，奇怪道：“那你怎么愁眉不展的？阿姨记着你生日，礼物提早好几天送来给你，还不高兴？”

“不是愁这个……”

商抬了抬手，招财猫似的有气无力地往前挥了一下。

“谁惹到你了？你那弟弟？还是你那个后妈？”

商闷不做声。

很多时候，商不想说，贺炀就很自觉地不去问了。但今天他却看出来，商不是不想说，倒像是……难以启齿。

贺炀脑子里闪过一个背着包的沉默人影，一瞬间福至心灵，小心地试探道：“你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