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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论起来,也不算折戟沉沙,毕竟董宽在上一届春闱之中,也是榜上有名的,只是名次甚低,得了个同进士出身,吊在三甲的榜尾。
即使董布没对此说什么,苗氏也安慰他好歹考中了,董玲珑董无双俩妹妹亦很懂事地表示已经考得很好了,但董宽心里明白,一甲与三甲,天差地别。
何况,他还是个吊榜尾的。
真就背着个同进士出身走进官场,不说于将来仕途的升迁有碍,就说这三甲榜尾的名声,于同窗之中便得吊个一辈子,于将来同僚之中也得每每提起每每被暗笑。
董宽觉得不行,他自觉自尊心受不了,毅然决然放弃了上一届的名次,决定重考。
眨眼过去三年,明年又到春闱。
“好好好,不混为一谈便不混为一谈。”
董宽答应帮忙,也是有求于崔瑜,“那这忙我是帮成了,你何时有空闲来指点指点我的策论?上一回我写的那一篇,被你说得一无是处,虽当时我也挺气恼,但过后想想,你说得也有道理。”
上一回春闱,他之所以会吊在三甲榜尾,便是输在策论上面。
明年再考,他是抱着必进一甲的决心,退一步也得个二甲传胪,为此他备了整整三年的考。
“上回那一篇,你重破题,写好了再给我看便是。”
崔瑜知晓小友志在一甲,他虽未曾科举,于策论上却颇有见解,可给董宽一些建议。
“可!”
董宽立刻应下。
崔瑜离开董府,已近人定。
刚进雀仙楼,金白昔便迎了上来:“七爷,办妥了。”
“好。”
崔瑜颔,抬手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往后面小院走。
金白昔紧跟在侧:“老严近日暮时分过来,说是有事儿禀,一直在等您。”
崔瑜瞥了眼金白昔:“同你说即可,何必非得等我回来?”
“他来的时候,我正要出去办您交代的事情,这也是刚刚回来。”
金白昔解释道,以往东家不在,庄严立有事儿,确实都是同他讲,他若处理不了,再给崔瑜去信,等崔瑜的指示。
崔瑜没说话,走过小门。
庄严立耐心很足,也是似此种静候等待的情况,以往生过太多回,他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故崔瑜踏进茗香居时,他正吃着茶点配着最爱的碧螺春,吃吃喝喝得很满足。
见到崔瑜,他赶忙起身:“七爷,我……”
崔瑜瞧了眼庄严立手里正吃着的驴打滚:“吃完再说。”
庄严立即时狼吞虎咽,看得金白昔走近给他递了递茶碗:“你吃慢点儿,一大把年纪了,小心噎着缓不过来。”
“我也没旁的喜好,就好这口吃的,你少管我!”
庄严立接过茶碗,把碗里余下的半碗茶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儿喝尽,粘在喉咙口的糕屑终于被冲了下去,他舒坦地打了个饱嗝。
“我不是管你,我这是怕你……”
“得得得!”
“咳。”
崔瑜低低一声咳,成功制止了金白昔与庄严立的日常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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