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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恶魔对他施了什么术法?她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就像鱼线那样牵扯着他的心——即使他已经失去了大半的视力,他的嗅觉,他的听觉也始终不由自主地紧紧追随着她。
恍惚间,他竟觉得自己恢复了视力,但这视力仅仅局限于注视她一人,整个世界都晦暗不明,只有她的形象清晰完整地呈现在了他脑海中。
就算她真的是恶魔,在族群里也绝对是恶魔女皇、恶魔皇女那种级别的,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强大,足以篡改他心智认知的魔力?
趁着达达利亚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荧轻易取下了他领间那枚遮挡住喉结的白色领圈——她早看它不顺眼了,她将它勾在指尖旋转了几圈:“这是什么呀?狗狗项圈吗?”
“不是项圈,是用来自我约束谨言慎行的器具!”
他伸手想把领圈抢回来,“还给我…!”
“哦哦,原来如此,”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手将那玩意甩到了一边,“这不是你该戴的东西。”
就算以后达达利亚脖子上要戴点什么,也该由她这个所有者来替他戴上。
想要将自己奉献给教会?没门。
“你…!”
听到有东西“啪”
地一声落地,达达利亚就算看不见也能猜到她都干了些什么,“我的领圈…啊…!”
“别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阿贾克斯神父,我都还没开始怎么您呢。”
她不过是轻轻咬了下他的喉结,至于叫成这样么?这才哪到哪?
荧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以往她都是被耍得团团转的那一方,就算偶尔强势起来占了上风,也无法挑起这只小狐狸哪怕一丝的羞耻感——大概率还会被脸皮厚如城墙的某人反扑。
达达利亚,你也有今天。
她觉得现在这个青涩的达达利亚特别可爱,忍不住故意将头埋在他颈间颇为夸张地猛嗅了一大口:“原来您已经洗过澡了啊,用的什么牌子的香皂?真好闻。”
一尾刚沐浴过的洁净气息温和地游进了她的鼻子里,或许是因为刚才烤了圣饼,他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些黄油和面包特有的那种香气。
她好像又饿了。
“别、别乱闻…!”
达达利亚的第一反应不是反感,而是害怕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好的气味让她讨厌,尽管他向来没什么体味,但刚才在烤炉边上站了这么久,他多多少少也出了些汗……
就像是猜到了他的所思所想,荧突然在他修长洁白的脖颈上试探性地亲了一口:“为什么不能?我很喜欢阿贾克斯神父身上的气味,闻着好好吃。”
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也一样美味。
“唔…!不能这样……”
达达利亚想缩起脖子,但下巴被捏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伸出来推开她的手也被她抓住了,他被困在椅子里无处可躲,只能听凭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她一会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一会又这样对他…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刚才的忏悔…都是骗他进告解室的借口?
因着她的欺骗而恼羞成怒之余,他竟又萌生出了一丝希冀,如果她说有喜欢是人是谎言——
被她这样冒犯,达达利亚非但没有觉得愤怒反感,反而还感觉到了满腔的兴奋和满足,甚至…渴望着她这样继续下去。
在他不到3十年的人生中,心里还是第一次涌现出这种激荡的情感,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既排斥着,压抑着这种情感,又渴望她能给予他更多。
“不能这样…?”
荧抚摩着他消瘦的脸颊,用他刚才的话反问他,“那能哪样?您难道不喜欢我吗?好伤心。”
他的脸好红,但没有真的生气,他生气时的表情她只见过一次,却记得刻骨铭心。
现在这副样子,明显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所导致的欲拒还迎。
“哪样都不能……”
没有在第一时间否认自己对她的喜欢,达达利亚低垂下湿润的睫毛,藏匿住同样湿漉漉的灰蓝色眼睛,“我是…司铎,不可以失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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