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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姜云絮将头深深地埋进楚怀玉的胸膛，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藏匿于这片温暖之中，以此来逃避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羞耻、难堪与无助。

她的心跳如鼓，不敢想象，当楚怀玉的目光落在自己此刻这副失态的模样上，会是如何一番景象。

她感觉自己一定狼狈至极，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着无助与脆弱。他会如何看待她？是失望？是轻蔑？还是......

姜云絮不敢继续往下想，只能无助地紧闭双眼，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让它们落下。

“很难受吗？”

楚怀玉的声音温柔而关切，他轻轻地摩挲着姜云絮的后背，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姜云絮的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姜云絮只觉得全身像是被烈火焚烧，每一寸肌肤都在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双手紧紧地抓着楚怀玉的衣襟，仿佛这是他唯一的依靠。她的目光偶尔瞥向手腕上还在渗血的伤口，那里是她试图用疼痛来唤醒自己清醒意识的证明。然而，当她再次想要通过掐捏伤口来刺激自己时，楚怀玉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没用的。”

楚怀玉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与心疼。

他深知，这可不是普通的媚药，而是那歹毒无比的媚骨香！它不同于寻常媚药，中药之人，要么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硬生生熬过去，要么撑不住与人欢好。

可一旦欢好，就会彻底迷恋上这种滋味，往后日夜犹如腐骨蚀心一般，再也离不开男人。

楚怀玉之所以了解这些，是因为这媚骨香曾是宫中审讯时常用的手段。他亲眼见过无数人在这药物的驱使下，将心中的秘密和盘托出。此刻，看着怀中痛苦不堪的姜云絮，他的心中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入，疼痛难忍。

他并非那种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清醒的理智也在不断地告诫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碰她。然而，媚骨香却没有解药，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他自己。

当姜云絮无意识地摸索着将手伸向他的腰间时，楚怀玉的心中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挣扎。但最终，他还是心软了，贴近她的耳畔，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说道：“本王的身体......很干净，王妃可以放心使用。”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姜云絮的身体突然僵住了。楚怀玉以为她是害羞，毕竟这是她的初次经历，又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他放缓了语气，试图安慰她：“王妃不必担忧，本王并非那等趁人之危的小人。只是这媚骨香......”

他的话还没说完，姜云絮却突然抬起头，那双原本混沌的眼眸中竟然恢复了几分清明！楚怀玉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抽身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姜云絮以惊人的速度拔出他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袖，也染红了车厢内的软垫。楚怀玉的瞳孔骤然缩紧，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止，却又担心触碰到她的伤口，只能踌躇着不敢轻易夺刀。

而姜云絮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由鲜血滴落。她缓缓地朝楚怀玉扬起一个温暖而明媚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坚定与骄傲：“王爷不是趁人之危之人，好巧，我也不是，我们回家吧。”

楚怀玉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保持清醒而不惜自残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将人紧紧地裹进自己的氅衣里，闷声应了个“好”

字，“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