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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斋藤俊野满面得逞的笑容，他竟然将协议书退回给了霍廷锴。“一半的产业？是不是少了点？”

“那你想要什么？”

这一刻，斋藤俊野已经等了太久，他的嘴角边是胜利者的笑容，“霍氏所有的产业，青龙会都要占股，至少百分之三十。”

“斋藤俊野！”

他全身都散发着森冷之意，声音如同闷雷，隆隆而过，“你别得寸进尺！”

“那就要看孟小姐对于霍少而言，究竟重不重要了。”

霍廷锴最终答应了斋藤俊野的条件。霍氏商会毕生与钱打交道，钱滚钱的路数他明白，一夜之间皆成空的把戏他也看过无数，没有人比霍廷锴更会玩弄金钱的把戏，更不会有人知道，日本人已经走入他的圈套。

孟思南从青龙会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段玉玲一直在青龙会的门口等着孟思南，她似乎有话跟她说。

窗外，月亮悬挂在空中，延绵地散发出清冷光芒。屋子里烤着火，不算凉。孟思南坐在段玉玲家的小客厅里，段玉玲倒了两杯红酒，两个人对面而坐，这样的画面若是让小报的记者们捕捉到，大概是个不小的新闻。

“跟你争了那么久，从来也没有象过我和你能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坐着，说说话。”

这是段玉玲第一次这么冷静地跟她说话，先前每一次见到她，除了嫉妒，就是厌恶。

“为什么要帮我，青龙会恐怕不会放过你。”

段玉玲抿了一口酒，她一点也没有后悔她的所作所为。“别以为我不讨厌你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消失，没有了你，我依然还是上海滩最受人追捧的影后，但那是我和你之间的事，在局势面前终究是小事。我知道，你在做我不敢做的事，我至少没能想到，你竟然有胆量和日本人……”

那后半句话段玉玲最终没有说出来，她晃了晃手里的红酒，然后一饮而下，她最看不上的人正在做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可她最亲的人，她的哥哥段佑明，她曾经的爱人孟宗衡，却与青龙会打得火热，何其的悲哀。

“如今我们争个你死我活，可是你说，几十年，或者一百年以后，还会有人记得我们吗？”

“当然”

，段玉玲何其肯定，“我们可是被刻在胶片上的人，连岁月都抹不掉，只是，那个时候，别人会怎么评价我和你，我们两到底谁是第一？”

孟思南没有回答，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些。段玉玲想了一想，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她轻叹了一声，道：“也许是你吧，你做了这样惊天动地的事，谁都不会忘记了你，真是不公平。”

她的话引得孟思南不禁笑了，笑她像个孩子，“你怎么还是那么在意这些？”

“不在意这些，我又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地拍电影？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何不干脆做个传奇？可是就在刚才，我知道答案了，你是一定会成为传奇的，而我，大概只能做你的陪衬了。但你要记得，绝不是因为你演得比我好。”

玻璃窗接上了冰花，随后逐渐融化，化成水，顺流而下，就好像她，在一场错爱里，迷失暗淡。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可不想当电影明星，影后也罢，传奇也好，统统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