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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容的兄长,那位中洲真正的皇帝,大概就是一具新的身体。
她早该想到这点,能够施展溯洄之术的,只有天圣女,甚至大巫都无能为力。
而能册立天圣女的,却只有大巫。
只是受肉需要漫长的时间,而受肉之后,身体会渐渐死去,灵魂也会渐渐消失,直至成为一个空壳,一张包裹在外的人皮。
中洲皇帝想做的,大约就是成为大巫,养育天圣女,令她依赖,令她心甘情愿,于是便可以趁着自己意识还未消散之际,令天圣女施展溯洄,改变过去。
而大巫未必不知他的想法,不顾是赌,他来不及。
看那皇帝如今的样子,受肉并未完成,他和前任身体同时存在着,可力量却在缓慢转移反而,是一个机会。
分散的,总比集中的,更容易各个击破。
容汀心太软了,不论生什么,那颗心总是柔软的,好像指甲轻轻碰上去,就能划出一道血痕。
顾怀萦不敢去划,她的指甲有毒,划伤了,那毒总是会从伤口浸进去。
容汀已经被十三吸引了注意,问道:你知道是什么?
十三正想顺着往下说,却看到顾怀萦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倒也没什么压迫力,不是什么恶狠狠的,也不是所谓的阴鸷警告,但十三就这么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朝容汀挤眉弄眼地笑了笑。
容汀抬抬眉毛,转头看向顾怀萦。
顾怀萦已经低下头,依旧只是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我已经,打上了记号。顾怀萦将带毒的指甲近自己的掌心,用苍白的直接轻轻蹭着容汀的手腕,补充道,可以杀死。随时,都可以。
容汀很轻易地明白了她们的眼底官司,她轻轻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等回到营帐,于十三告别之后,容汀将顾怀萦压在了狭窄的床榻上。
顾怀萦:唔
她微微睁大眼睛,容汀轻轻笑笑。她本就生得比顾怀萦高一些,曾经能够扮演皇帝不被认出来,也有她身量高挑的缘故。
这会儿抓着她两只手腕按在床上,虽然没用什么力气,但也不是这么好挣脱的。
更何况顾怀萦压根就没想挣脱,万一挣扎起来指甲划到容汀就糟糕了。
她只是很轻地缩了缩脖子,几乎称得上予取予求。
容汀笑着低下头,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问道:阿萦,回到过去需要天圣女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顾怀萦原本怕她追问受肉,没想到容汀却问了一个她更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她总是没法拒绝容汀,也不愿意欺骗,但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避重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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