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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恶龙（第1页）

堕魔

我，叶凡，曾经的战神，在这腥风血雨的战场上，威名赫赫，无人不知。可如今，当我站在这黑暗的深渊边缘，回望往昔，一切都像是一场遥远的梦。

“你为何要如此执着？”

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无尽的蛊惑。我猛地转身，却不见任何人影，只有四周弥漫的黑色雾气，如恶魔的触手般缠绕着我。

“执着？我只是在守护我所珍视的一切！”

我怒吼道，声音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却被黑暗迅吞噬。曾经，我为了守护家园，守护亲人，手持利刃，冲锋陷阵，那时候的我，心中只有正义与光明。可如今，我所珍视的一切，都在这无休止的战争中支离破碎。

“你所珍视的？看看你身边，还剩下什么？”

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讽。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已化为冰冷的尸体；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已沦为一片废墟。我的心中涌起一阵剧痛，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温暖的笑容，都已离我而去。

“这不是我的错！是战争，是那些贪婪的野心家！”

我咆哮着，手中的剑紧握，指节泛白。我想起了那些无辜百姓的哭喊，想起了敌人的残忍暴行，愤怒如火焰般在我心中燃烧。

“战争？不过是强者的游戏，弱者的悲剧。你以为你在守护，其实你只是在被利用。”

那声音冷冷地说道，“放下吧，融入这黑暗，你将拥有无尽的力量，再也不用受这些痛苦。”

无尽的力量？我心中一动，这力量，或许能让我为死去的人报仇，或许能让我终结这可恶的战争。可是，融入黑暗，我又将变成什么？

“我若成为恶龙，与那些我所痛恨的人又有何区别？”

我咬着牙，艰难地说道。心中的挣扎如暴风雨般激烈，一边是复仇的渴望，一边是坚守的底线。

“区别？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定义对错。你若不成为恶龙，就只能被恶龙吞噬。”

那声音继续蛊惑着我，“看看你现在，孤立无援，被所有人抛弃。只有这黑暗，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被所有人抛弃？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我想起了那些曾经信任我的人，如今却对我充满了恐惧和怀疑。在他们眼中，我已不再是那个正义的战神，而是一个被力量冲昏头脑的疯子。

“我没有被抛弃！我还有自己的信念！”

我大声喊道，试图用这句话来坚定自己的内心。可信念，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信念？不过是虚幻的东西。只有力量，才是真实的。你若拥有足够的力量，就能掌控一切，包括你的命运。”

那声音仿佛看透了我的内心，直击我的弱点。

掌控命运？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被战争的洪流所裹挟。可如今，当这看似触手可及的力量摆在我面前时，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成为恶龙，我会失去自我。”

我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害怕，害怕自己一旦陷入黑暗，就再也无法回头。我害怕自己会忘记曾经的自己，忘记那些美好的回忆。

“自我？在这残酷的世界里，自我不过是一种负担。放下自我，你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那声音诱惑着我，“自由地宣泄你的愤怒，自由地掌控一切。”

自由地宣泄愤怒？我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随时都可能决堤。那些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和仇恨，如恶魔般啃噬着我的灵魂。我渴望宣泄，渴望将这世界的不公都彻底摧毁。

“可我若失去自我，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痛苦地闭上双眼，心中的矛盾让我几乎崩溃。我在黑暗与光明之间徘徊，每一步都如此艰难。

“意义？这世界本就没有意义，一切都是虚无。你所追求的意义，不过是自欺欺人。只有力量，才能赋予你存在的价值。”

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耳边低语。

存在的价值？我曾经以为，守护他人就是我的价值。可如今，我所守护的一切都已消失，我的价值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