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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周。
“明天考完就最后一个月了,该收心的收心,别到时候过年又在鬼哭狼嚎说自己压岁钱被克扣了什么的,丢死个人,知道了不。”
夜里十点,寒风呼啸,最后一节自习铃划破冷冬,灯火通明的教学楼里动静细微,所有人满脸倦意地打着哈欠。
等讲台上的班主任推着眼镜絮叨结束,四面八方才终于响起一声有气无力地“好”
,就算充当回应。
“你们作业写完了吗?”
回寝的路上,宋达挎着书包打了个沉沉地哈欠:
“我还差一张卷。老杨女士太歹毒了,明知明天就要月考了,还把题弄得这么难,特么写了一节课才写了不到一半,我真是……”
“真是什么?”
后方猝然响起熟悉的嗓音,只见歹毒的老杨女士杨春晓好巧不巧站在后方数步之外,正挑着眉意味深长地望过来。
宋达一口哈欠还没打完险些被吓得直接咽了回去,连忙回头话音一拐:
“——我真是太差劲了,居然连那么些题都不会做,辜负了您的一片好心,我该死,我这就马不停蹄地回去刻苦学习,争取明天考上一百分!”
“……”
杨春晓险些踩歪了高跟:“满分一百五你目标就考个一百?”
宋达小声嘟哝:“这已经很多了……”
“多你个头,能不能有点出息,”
杨春晓叹了口气,双手抱胸地冲旁侧努了努下巴:“看看人家贺止休,转学不到一学期,跟刚来时的成绩快一个天一个地了。”
贺止休正杵在一旁发呆,陡然被点名居然也没回过神。
直到路炀揪了下他领摆,才终于眨着眼缓回思绪:“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成了你的对照组,”
宋达面怀沧桑地瞅着杨春晓离去的背影,转而又道:“不行,明天就月考了,这回说什么也得把分数再往上拔一拔。”
他说着便朝路炀看去:“你俩待会回去还学不?给我加个坐!”
——路炀自然是学的,身为一个早已把卷字刻入骨血中的人,每天睡前不学满两个小时以上基本没可能沾床入睡。
临近月考又天寒地冻,宿舍楼的喧闹时间大大缩减,数日前运动会的热闹气氛彻底消散一空,直至接近熄灯时间,站走廊放耳听去,门后还能传出的不少嗡嗡作响的背书声。
宋达自从上次在楼道处因为自怨自艾的自贬,而被路炀重击一巴掌后,终于一改颓式,以及往常每逢学习就按捺不住摸鱼走神、混不正经的姿态。
虽说隔三差五还是会因题太难而停笔抓耳挠腮地痛苦,但好歹不再半途而废、或当场弃笔摆烂。
直至腕上的电子表开始闪烁绿光,提醒濒临熄灯只余十分钟后,宋达才终于把笔一丢,半死不活地摊在椅子上嚎叫:“我不行了,真的一滴也没有了!”
“那就滚回去睡觉,”
路炀掀起眼皮扫了这人
卷子一眼(),写没写对另说⒈[((),但确实是认真做的,至少边上的演算纸也填了个密密麻麻。
宋达摸出两颗口香糖丢嘴里咀嚼,又把塑料瓶往桌上一抛:“你俩还继续吗?”
路炀接过瓶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对面许久未开口的贺止休忽然抬起头。
他说:“不了,我也有点累了。”
宋达立时满脸狐疑地瞅他:“真假?别我前脚一走你又偷偷溜回来继续背着我和路炀一起学习吧?”
贺止休眉梢一扬:“我是这种人吗?”
宋达当即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不要逼我揭穿——就上周五,明明说好运动会结束不学习的,结果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又偷偷钻过来了!”
他说完又像生怕贺止休耍赖不认,义愤填膺地一拍桌,看向路炀,“你说对不对?”
路炀:“……”
——那天“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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